几人沉默地看向桌上,一只镂空竹叶纹银酒壶陷入桌子中。
初来乍到的刘兄疑惑:“这是谁?”
同伴没眼看了:“那时顾家的小侯爷!鹿公子的至交!”
他心里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怎么喝多了就这么不警觉!以后定要离这样大嘴巴的人远远的!
刘兄的酒醒了一大半:“小侯爷,失敬失敬!刘某失礼了。”想起顾云思方才的话,他连忙拿起桌上的酒壶,双手捧着:“刘某给您送上去吧?”
包厢里似乎有人说话,顾云思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随意道:“脏了,本侯不想要了。”
刘兄冷汗涔涔。
他明明听说鹿冰酝和他们这段时间很忙,抽不出身,怎么还能出现在青楼的呢!
顾云思摇扇,笑道:“不过刘兄一片心意,本侯不好拒绝。不如为本侯去跑个腿吧。”
“您尽管说!”
“楼里有个姑娘想吃糖斋的新品,你若得闲……”
一楼有人吹了口哨:“我让下人去帮小侯爷买啊!”
“刘某这就去!”
看着他争着一般,一溜烟跑得飞快,顾云思眼里的冷意才淡下去。
甫一转身,一个东西迎面飞来。
“哎哟!”顾小侯爷蹲下,捂着头。
凶器骨碌碌滚着,散发着新鲜的苹果香。
一进去,凶手慢悠悠地道:“谁是姑娘?”
“我胡诌的。”
他凑到鹿冰酝神身边,看他玩樗蒲。
鹿冰酝手指很白净修长,指甲,粉得很鲜活可爱。
楼玥桥眼神随着他的手指移动,见顾云思回来了,淡道:“走了?”
“胆小得很,吹牛却大。”顾云思哼道,转头看向漫不经心的正主,奇怪道,“你听了就不觉得生气?”
“有空听闲话,不如去捣鼓我的药。”鹿冰酝打了个哈欠。
楼玥桥:“你最近休息不好。”
“是啊,在查医书。”
一局樗蒲完,鹿冰酝又赢了。
楼玥桥面色无波:“注意身体。”
顾云思问道:“你又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病人了吗?”
“还没,”鹿冰酝接过止善递来的水,“但也不远了。”
他们没听懂。
楼玥桥看了一眼他:“之前,你说离开庆王府的时机未到,这一留就是十年。”
又到了日常劝鹿冰酝离开的环节。
顾云思端着茶,默默离开战地。
楼玥桥:“如今庆王死了,你觉得时机到了吗?”
一别两年,他们都成熟了不少。只有鹿冰酝,不论是相貌还是性子,好像都不曾变过。
他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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