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氤氲在耳畔,冰凉似夜,像极了深埋在心底的那根刺,经年后想起,连骨子里都透着冷。
云亭不明白他的意思,以为时寻绿还是在指救人那件事,摇了摇头:不啊。
没有人能绑架你。云亭抠了抠指尖,双手握拳,做出一副气鼓鼓的河豚模样: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就揍他。
话音刚落,他又想起时寻绿的父亲,像是感觉自己说错了话似的,略显慌张地别过脸,结结巴巴道:不过,你要是想救,也是可以的啦。
时寻绿默然,片刻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窸窸窣窣地凑过去亲云亭的脸,将额头抵在云亭的脖颈上,叹着气笑道:娇娇你怎么那么好?
好到我都舍不得放手。
要是我死了,你可怎么办?
云亭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说好了,我会护着你。
时寻绿摸了摸他的脸,像是有些舍不得,轻轻应了一声。
他转头看向窗外预备破晓的天空,倒入床头,狠狠闭了闭眼,心中激烈地挣扎着。
最终,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像是下定了决心,睁开眼露出清透的瞳仁,缓声道:带我去见掌柜的儿子吧。
云亭闻言,动作一顿,垂下眼睫,低声应了。
谁都没有多说话。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会选择哪条路,而他也知道他不会拦。
客栈的掌柜听说时寻绿愿意救人,喜出望外,在时寻绿的推辞下,还是坚持将云亭众人住客栈的消费都勾免了,一行人打着灯笼,来到一处破庙。
破庙显然已经荒废已久,周围没什么活人,临水临山,倒是有不少野兽虫蛇时不时来造访。
庙外到是疯长成人高的杂草和断壁残垣,风吹过发出沙沙的摩擦声,怪渗人的。
庙顶有好几个大洞,呼呼灌进冷风,一到下雨天就漏雨。
云亭踏进庙门时还差点被掉落的横梁砸个狗吃屎,好在时寻绿眼疾手快,将他拉到身边,这才免了皮肉之苦。
怕?时寻绿好笑地用长棍捅开一个巴掌大的蜘蛛,挡在云亭的身前,揶揄地眨眨眼:叫你别来你非得来。
云亭气的锤他,咕哝道:谁叫你总是大晚上给我讲一些鬼怪精魂的故事,什么一魂两体,凝香仙草,双头蛇,把我吓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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