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几分钟过后,朱壶昂首挺胸地从总编办公室出来,阴恻恻地往陆予行这边看了一眼。
新来的。他冲陆予行一抬下巴,进去,万先生找你。
白菀倒吸一口凉气,连忙骂自己乌鸦嘴。
陆予行冷冷瞥他一眼,将邀请函夹在采访资料里,起身往办公室走。
总编办公室和其他人的工位连在一起,只不过是个用落地玻璃做出的隔间,再用百叶窗遮挡着,也就算是独立办公室了。
陆予行站在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万介说道。
他年轻的时候是个爱抽烟的,嗓子也因此弄哑了。陆予行听到那熟悉的嘶哑嗓音,倍感亲切。
推门而入,万介已经在办公桌前坐定,助理在旁边帮忙煮茶。
办公室靠窗的墙边摆着沙发和会客用的茶几,另一边是满墙的木质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
陆予行低眉顺眼地站在办公桌前,向他问好。
你是新来的实习娱记?万介喉咙里发出暗哑的笑声,吴任宗的学生?
是的。陆予行微微点头。旁边的助理用纸杯给他倒了杯茶,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
陆予行有些诧异,抬头看了一眼万介。
坐吧,万介从办公椅上撑起身子,挪到沙发上坐下。他的腿有些风湿,刚在一众下属面前强撑着,现在已经显得有些吃力。这个毛病在他之后的生命里越来越严重,每到阴雨天便痛得厉害。老先生喜欢约陆予行和下午茶,陆予行和他见面时,便总下意识的扶住他的胳膊。
陆予行见他有些站不稳,也没多想,将手中的茶水放了,娴熟地抬手扶他。
万介显然愣住了。
他被陆予行扶着在沙发上坐下,有些诧异地侧过头。
小伙子,我们之前认识?
并不认识。陆予行松开他,随口编了个谎,我的祖父也有这个毛病。
这样啊万介不疑有他,接过助理倒的茶水,开始聊正事。刚才,你们主编来我这儿批评你来了。
陆予行一挑眉,应该的,我是新手,难免要做错事。
万介听了仰头大笑,喉咙里发出拉风箱似的声音。
你就不想知道他说你什么了?
无非是说我写的采访索然无味、没有噱头。陆予行轻轻一笑,言语中有些打趣的意思。我接受批评,但我无法认同他的观点。
哦?万介眯了眯眼睛,饶有兴致地倾身,问:那么你的观点是什么?
陆予行从容地喝了一口茶,一双深邃的眼睛微微上挑,目不斜视地看着万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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