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电话,穿好鞋,蹲下来给小星系绳子。
出门了?唐锐泽从卧室里探头出来看他一眼,注意安全。
知道啦。唐樘勾了勾小星软乎乎的下巴,小星真乖。
这公园周围都是高级住宅区,地方僻静风景好,临着山。严文郡坐在山下的凉亭里看几个老人下棋。他戴了副墨镜,在这种稍显炎热的秋日里,倒也不显得奇怪。
他看了没一会儿,就感觉什么东西拽了拽自己的裤腿,低头一看,是只毛色光亮的大金毛。
严文郡顺着狗绳看向唐樘,就见他一身朴素运动装,头发也没梳。
嚯。他从围观的大爷们之间出来,伸手捏了捏唐樘的脸,怎么瘦成这样了?
换个地方聊吧。唐樘拉住一个劲往严文郡身上扑的小星。
严文郡默默它的脑袋,两人沿着小路往山上走了。
山路僻静,秋日透过常绿的树林照进来,影子斑驳地在石子上晃动。
两人先是互相问过近况,又说了些圈里的热门八卦。唐樘听严文郡说着那些老外的奇葩事,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笑够了,平日里那副礼貌客气的模样总算是收了起来。
快要到山顶,周围已经没有其他人。严文郡静了半晌,口吻随意地问:听说,陆予行最近回来过?
唐樘牵着小星,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嗯,回来过。他低头看着小星晃晃悠悠的耳朵,前几天我还见到他了。
他来找过你?
没有。在陈导的生日宴上,偶然遇上的。唐樘摇了摇头,田胜瑜那小姑娘搞的乌龙,尴尬死我了。
严文郡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手心微微有些出汗。
两人一狗登上山顶,炽热的阳光没了树林的遮挡,直直照射在他们脸上,将心绪中的所有秘密暴露在阳光下。
你终于能平静地说起他了。严文郡揽过唐樘的肩膀拍了拍,放下了就好。
唐樘没说话。
他望着山下那些积木似的高楼,眼神晦暗不明。
要是真能放下就好了。片刻,他静静地开口,严哥,不怕你笑话。其实,当时我跟他面对面站着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严文郡那颗刚替钟明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和他见面,让你觉得痛苦了?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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