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之后我和徐柄诚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络,公司排班恢复正常,我飞得作息混乱,到了酒店往往倒头就睡,没有工作的时间在家也是睡觉,可能是前段时间琐事太多,这段日子要把之前欠的觉硬生生补回来才行。
期间他给我发过一次短信,倒不是约我出来、只是寒暄一下,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没有回,不是不想回,是不知道怎么回,理智告诉我,徐柄诚和他身上的一切都很危险,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我不想去再招惹他,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再无瓜葛也是好事。
那天结束之后我们是相拥着睡的,大概睡了很久,期间我醒了一次,下床去喝了口水,躺回床上的时候发现他斜横在床上,我搬了搬他的头,在空隙中躺下,结果他的头又靠过来,一把把我捞到怀里,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对着我的耳朵打呼噜。
走出酒店的时候他故意放慢脚步,和我并排,我猜他想说些什么。
但是忍住了。
我双手抱着胳膊,好像这样能避免一些尴尬。
我长大了,学会了云淡风轻地忘掉,把酒店里发生的事情,永远留在房间里。
令我惊讶的是,先找到我的不是徐柄诚。
许可跟我说有人在v候机室等我,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古怪,我走的时候还特地叫我早些回来,似乎有点担心。
候机室里女生斜倚着沙发,一只手拿着手机,上下划动着翻看什么,另一只手拿着可乐罐,嘴里叼着吸管,百无聊赖的反复琢磨。
卫衣,牛仔裤,低着头,脸被头发盖住。
“你好。”我出声提醒。
她抬头,我见过她,是那天餐厅挽着周年的女孩。
“你就是余声啊。”她见到我笑了笑,说不上有多热情,也没有阴阳怪气。
她看到我估计挺尴尬的,我也有点。
女人的第一直觉是很准的,她不喜欢我。
“我们见过的,那次在日料店,你还记得吧。”她见我不说话,只能继续说下去。
“你找我什么事情。”我没心情和她套近乎,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她点了点头,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周年叫我带给你的。”
我没有接,反问她,“他自己怎么不来,如果他有东西给我,叫他自己来。”
我本来想转身走了,但是她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我,把信封塞到我手里,“打开看看。”
里面的东西形状和重量都很奇怪,我大概猜到是什么了,拿出来,是一张银行卡。
“你听好,里面有一百万,拿着,辞职,离开这座城市。”她说,是一组排比句,句子里的要素层层递进,每个都很夸张,但她神色郑重,不像在开玩笑。
“周年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忽然紧张起来。
“别问了,你了解得多并不是好事。”她见我配合,语气也柔软了一点。
我沉默了,如果是周年的交代,我怎么说都会有点相信,因为我敢肯定,周年的为人,不会害我。
“余声,我再最后给你一个好心的建议,离徐柄诚远一点,他不是好人。”女生说完这些话就先一步离开了。
也是,她只要保证把话传到就行了。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她的名字叫魏然。
“在看什么?”
我盯着好电脑屏幕叹气,声音吸引着周年凑上来。
“这个月的水费,怎么花了这么多?”
“还不是你,总是忘记关淋浴间的水龙头。”我没好气的说。
不是这样的,是我们这个月叁四次在浴室做爱,水就一直流,从开始到结束,再把身体洗干净,每次也要流个一个小时。
我喜欢这样,看浴室水在我们身上流过,我们在地上的影子被水流波动,像两条缠绕着的藤蔓,玻璃拉门上蒸腾着白色的雾气,我的手按在玻璃上,他的手按在我的手上面,从外面看只能窥探到两个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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