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息辞没说话,脸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柔软细密的黑羽碎发刷过脖颈,痒得飘到心里。
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南宫燃叹息,这么让人担心。
苏息辞慢慢抬起头,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问:少爷在担心我?
当然。要是磕傻了怎么办,我没好管家了。
只是因为这个?南宫燃没回答。
他俯身弯腰去抽屉里摸索药酒,顺势逃脱了他手臂圈起的牢笼。
苏息辞眼神一黯。
听了别人的撺掇,他心里的疙瘩还在吗?
有点疼,你忍一忍。还有,要是实在对我的触碰忍受不了,要说出来,知道吗?
苏息辞点点头,稍稍低下头,撩起头发给他涂药酒。
一堆药材混合起来的味道带着刺鼻酒味在办公室里弥漫开,额头上开始有些刺疼,之后酒精带着微凉,慢慢渗进皮肤,随着掌心揉搓的发热发疼渗透进去。
谁搞出来的?南宫燃问。
简遥。苏息辞如实说出自己这段时间发现的情况,末了道,综合他的各类行为举止,非常符合雇佣兵特征,但他还说了奇怪的一点。
南宫燃的手慢了下来。
他们的雇主帮简遥打入庄园内部,雇佣他们策划这场绑架案,目的是让你放弃投标市政计划。而靠绑架得来的钱,则是他们的酬劳。在老爷接完电话之后,我问他绑匪是否有这方面的要求,他证实说有,要不是找到了窝藏的地方,他准备去市政厅一趟。
南宫燃也没想到还会牵扯到这个。
您说,会不会是司徒瑟指使的?苏息辞问,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南宫燃想了想,有可能。
他心满意足了,我也有同样的想法,他很会在背地里使阴招,尤其是挑拨离间。
还好没让他成功。南宫燃没在意「挑拨离间」四个字,加重力道揉着他的额头,满意地看他眉头皱了起来,想躲又不敢的样子,恶劣笑道:以后发现问题第一时间找我知道吗,你到集团了才跟我说,要不是临时把邹凯顶出去替我下楼,你以后可就见不到我了。
撕票的可能性很小。整个额头连带着天灵盖突突地疼,苏息辞冷静道:雇主是为了让你放弃市政投标,要了你的命,就是惹上了南宫家,前车之鉴在那,划不来。
而他布下这个计划的初衷,是为了删除监控录像。
南宫燃从别人那里听说了他偷取投标书,从而怀疑他。他想了每个细节,唯一能证明这个事实的证据就是当天顶楼办公室外的监控录像。当时他抱着一堆材料出来,中途又被别人翻过,一抓他和那个叫查理的间谍都洗不清。
他在车上的问话,是想试探南宫燃到底知道这件事已经到什么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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