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父皇身边最得用的人,朕怎么会杀了你呢?他声音轻柔道:朕只是想留你在这住个三五日叙旧罢了。
放心,三五日之后,朕就放你回去。
谢琢这声音中毫无恶意,却让孙德运神色中更为绝望。
他伺候了太上皇数十年,自然知道他生性多疑。
他若是在陛下这待了三五天,身上还毫无伤口,这在太上皇眼中会成什么样子?
那是赤裸裸的背叛,孙德运都能想到太上皇对他的处置。
陛下。孙德运声音中充满哀求:奴才自知罪无可赦,请陛下赐奴才一死。
便是死了,也比夹在这心狠手辣的两父子中间容易。
说什么胡话,无冤无仇的,朕为什么要杀你?谢琢挥了挥手,淡淡道:带孙公公下去,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过几日再送回去。
顿了顿,他又似笑非笑道:送回去后,派几个人好生保护着,千万不能让孙公公出任何的事情。
孙德运向外的脚步一个踉跄,险些趴在地上。
他就知道,就知道陛下不会放过他的。
将碍眼的人赶走,谢琢脸上的笑也沉了下来,将手中折子重重摔在了桌子上。
老匹夫!
殿内的气氛也因为他这重重一下而显得越发的沉闷,因着原主常年在塞外,身边连个得力的小太监都没有,谢琢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去潇湘宫。想了半晌,谢琢决定去骚扰一下他的大师。
他没令人通告便进了潇湘宫,却也扑了个空。
瞧着空空荡荡的内室,谢琢不自觉挑了挑眉:人呢?
若是以往,玄延不该在这抄经吗?
今日怎么不见人影?
陛下,大师今日进了佛堂,就没出来过。宫人们脸色有些白,小心翼翼的向谢琢汇报。
谢琢不由得挑了挑眉:所以,早膳也没用?
宫人们不敢说话,何止是早膳没用,就连午膳和晚膳都没有用。
想着陛下早上离开前的吩咐,众人觉得自己的小命可能不保了。
谢琢深深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都给朕找不痛快。
那个被软禁的父亲给他找不痛快,这个被养在宫中的大师也给他找不痛快,所有人都见不得他好。
众人听着他话中的恼怒,不由得哗啦啦跪了一地。
跪着干什么?去准备晚膳。谢琢冷冷说了一句,便朝着玄延的佛堂走去。
佛堂中安静无比,甚至连一盏烛火都没有。
谢琢靠着外面的月光,才认出了跪在佛前的玄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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