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进门,就看到桌面上摆着密密麻麻的药瓶,凌乱地、东倒西歪地放着,白色的、黄色的药片,异常刺眼。
脚步突兀地停了下来。
拿起其中一瓶,在主要适应症那一栏上写着此药物主要用于控制精神分裂症或其他精神病的兴奋躁动、紧张焦虑、幻觉、妄想等症状。
晚上,朱依依去到医院时,薛裴已经睡着了。
薛阿姨说,他今天状态不是很好,白天不知怎么忽然发起烧来,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下午吃了药到现在一直都没醒。
病房里没开灯,朱依依坐在床沿,借着月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寒气侵人,朱依依帮他掖好了被子,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还有些低烧。
安静的病房里,她开始自言自语:给你买了新年礼物,明天要是还不醒的话,就收不到了。
自然是听不到他的回答。
夜深了,朱依依把带过来的衣服整齐地叠好,放进柜子里,离开前又回头看了一眼。
他仍旧躺在病床上,眼睛紧紧地闭着。
跨年这天,北城的气温降到了-10℃。
朱依依在外面站了半个小时,冷得直哆嗦,说话时呼出长长的白气。
活动要一直进行到凌晨两三点才能结束,她和团队的成员沟通了一下,让他们先帮忙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情,终于在十一点那会,她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从场地离开。
我把礼物拿给他,马上就回来。
晓芸爽快应下:行,你快去吧,这会人多不好打车。
的确,这会市中心堵得水泄不通的,网约车平台上显示,排在她前面的还有二十多个人。
朱依依等得心急,要不是这离医院太远,她就步行过去了。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她终于坐上出租车,但路实在太堵,她赶到医院那会,已经过了零点。
所以,当她推开门走进去,看见薛裴的那一刻,他此刻望向自己的眼神,让她想起了终于等到主人回家的大狗,耷拉着耳朵,眼巴巴地望着她。
他的眼神太灼热,她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你还没睡?
他情绪是显而易见的低落: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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