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没开灯,舒安之打开门的时候,客厅里的光照了进去,看见他背靠在床头坐在床上,发现有光进来不舒服地眯了眯眼。她也没开灯,把包和外套扔到房间的沙发上,然后转身关上了房门,摸黑朝他走了过去。
大概因为另一个人的存在,黑暗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负面的情绪,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给了她一种安全感,这一刻,某种束缚着她的东西似乎碎了。她走了几步,手就摸到了另一个人的体温,她坐到了他的床边,握住他的手,轻声问:“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耳边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似乎是他摇了摇头。没有听到他说话,她又往前坐了一点,双手往上摸,摸到了他的脸,没摸到什么问题,然后放开了手干脆整个人往前探把自己整个埋进了他的胸膛,伸手抱住了他。她继续问:“你还好吗?我很担心你。”
半晌,他还是没有说话,她听到了他吸鼻子的声音。舒安之松开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果然已经被泪水浸湿了。舒安之顿时手足无措,慌慌张张地想用手帮他擦掉眼泪,但是她根本擦不干,她都快急哭了:“你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我该怎么办啊?”说着说着就不自觉地带了哭腔。
他还是没有说话,但是把她拉近了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颈出。她吸吸鼻子,不让自己哭出来,温柔着回抱着他,感受到他的泪水慢慢沾湿她的毛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舒安之就一直温柔地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背,无声地陪伴着。
他终于还是说话了,声音带着不曾有过的低沉喑哑:“安安,我以后要是不能滑冰了怎么办?”
舒安之想了想回答:“不能滑就不滑了呗。当然我跟你的想法肯定是不一样的,我知道滑冰对你来说很重要,是你的生命也是你的信仰,可能让你放弃他约等于让完全放弃自己。但是你也不是只有一条路能走啊,你还年轻着呢,不能比赛了就去跟你偶像一样开个冰场自己培养选手,有空去参加参加冰演,甚至可以开一个你自己的冰演品牌出来。本来你退役以后也是这样打算的不是吗?现在不能滑了,你就当提前退役了呗。”
“你说得好轻松啊!”他嘟囔着说。
“是啊,因为我不是你啊!”舒安之说:“还有你现在丧气什么?医生又没说你肯定不能比赛了,只是告诉你有一定的几率而已,好好养伤,早点养好恢复训练,说不定还能赶上明年的平昌冬奥会,完成你的卫冕目标呢。你不是从来不放弃的吗?现在就开始觉得自己要退役是不是太早了一点?你才22啊,身体恢复地最快的时候,说不定明天去检查医生就推翻原来的结论了。”
“真的吗?”他把她搂得更紧了。
因为两人贴得更紧了,舒安之感受到了另一颗心脏的跳动,她回答说:“y,我感受到你心脏在跳动了,很有力,它好像在跟我说它才不会认输。你能感受到我的心跳吗?”
“能的。”他回答。
“那你知道它想跟你说什么吗?”舒安之问着,也没等他回答就告诉他:“它说羽生结弦最棒了!是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最棒的。过两天去医院复诊,医生会告诉你好消息的。”
“如果是坏消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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