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还没完,许相臣比谁都清楚这群人的尿性,嘴上逞英雄,背地里靠嘴巴也能天下第一,就是欺负你不回击,你若是强硬起来,他反而没胆了,许相臣轻笑道“你们若是有谁看我这么不顺眼,现在就可以出来。虽然说放在以前我当城主的时候,这样的杂碎连我一根腿毛都不配碰,不过就像你说的,我现在就是闲人一个,有时间治不服,各位不用当个背后英雄……”许应臣眼睛微微眯起:“谁想试试尽管站出来。”
站在许相臣面前的刘壮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被人在背后嚼了一句,让他很有些挂不住,虽然听不懂别人说的什么城主,但若是说真和许相臣打起来,他又有点没胆,只能越过许相臣假装往屋里看,人群也是半晌没话了,开玩笑,谁会真去和一个玩起游戏都不要命的疯子动手?
“没人出来?看来各位都挺够窝囊的,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吗?”
“我这一走,你们这群废物恐怕一辈子也难再有一次机会了呀。”
许相臣冷下了脸,又等了半晌也没人敢出声,他也不想再与这群咸鱼小虾多浪费时间,早一点放刘壮进来,就能早点得到消息。
如此一想,转身回屋,人群原本鸦雀无声,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视线触及不到自己了,才再次说起来,这次倒不是那两男人了,是个女人,细细尖尖的声音:“听听这是什么话,还真以为自己天下第一了?我就没见过谁这么嚣张的。”
她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这也没办法,没爹没娘的玩意,没人教。”
“这生的就不是个人。”
对于许相臣少年时丧失双亲一事,很多人都有知晓,一听这话仿佛是心照不宣,立即一阵哄笑,许相臣捏紧了拳头,这一瞬间升起的怒火使得额角青筋都跳了两跳,他平日里温和的眼睛中寒意四起,嘴唇微微打着颤,缓慢转过半边身体,这眼神将身后人群都吓了一跳:
“你说谁没爹没娘?”
人群便又一次安静下来,人们互相看看,谁也没接这话,许相臣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他辨认不出,他是众矢之的,即便是想要出口恶气,也基本没办法从人群里准确地抓住谁,人们便是欺辱他,他也永远是孤身一人。
他那位温柔的母亲曾经教会他要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他们给了他一双有温度的眼睛,说所有的温柔都应当被回报以温柔,他的父母让他明白世间的良善,可时至今日,却从未有人确切地告诉过许相臣,要如何在漫长的岁月中孤自一人,面对千夫所指。
两相僵持之间,从人们背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尖叫声,仿佛将这沉默撕开了,秦恩扯着嗓子乱叫:“不好了!死人了!花园里死人了!头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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