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失去了温度的手中软软的。
意识模糊之中,它好像在动,而记忆终于快要结束了,张清野撑起力气松了口气,把它远远丢了出去。
那是一只小黄鸡。
是许相臣从王婶家带来哄他开心的小黄鸡,柔软的羽毛黄色的嘴,像太阳一样的颜色,他从木石村,用三十年寿命带出来的回忆。
小家伙被雨水淋湿了,还不停地轻啄张清野的脸颊,逐渐地,泪水流了一脸,他抬起手指轻轻抚摸着与他相依为伴的小家伙温柔的身体。
要不然,还是活到冬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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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燃死后的第三天身体腐烂,张清野将他埋在了后院的桃树底下。
那里有徐青,还有一条老黄狗。
他对着满园的桃树笑了笑,也许一家人只差了他还没有归于土中。
临走也没带什么东西,家里有用的不多,张清野常年在游戏中,也用不到,如今算是彻底没有了记挂。
这一走,就是两年,杳无音讯。
也许期间发生了许多,也可能谁都不曾改变过,又也许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山长水阔,张清野一个人走了许多路,多数在游戏里,少数在现实世界,他本是最怕孤独的,曾经害怕到可以忍受张燃八年,他恐惧孤单,如今却没带一样行李,流浪了三年。
让惧怕孤单的人去流浪,人终于还是会变的。
无人得知每个人都是如何度过的,时间将一切都被模糊了概念,平淡了冷静,连热烈的感情也终于归于沉寂。
直到张清野又一次在游戏中遇见了许相臣。
一场重逢的黎明,晨光之中,那人对着他挥手,逆光而至的人似乎一点没变,时间也好像还是多年以前的那个黄昏,许相臣第一次对着张清野搭讪的那个黄昏,阳光也是这样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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