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指了指一旁的麻袋,勾勾唇角笑道:当家的,我一时气急把聂石头刀了,领罚来了。
许安平长得五大三粗,怒目圆瞪的样子确实有些骇人,阿朝,我知道你不是个容易冲动的孩子,到底发生了何事,以至于你要违反寨子的规定?
也没什么。陆朝双腿翘在桌上,双手垫在脑后,轻闭着眸子,一脸的无所谓,聂石头闯进我的院子,还想对我的人下手,真真是色胆包天,我便没忍住。
许安平沉沉地盯着陆朝,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就为了个女人,你要坏寨子的规矩,自己想想值不值。
陆朝闻言还真思索了一会儿,笑道:挺值的。
许安平沉默半晌,吩咐着旁边的人:陆朝对寨子里的兄弟动手,坏了规矩,上鞭刑。
边上的人马上便领了命令,少当家的,那么便请您待会来阁楼后边的地牢受罚,我在那儿等着您。
阿爹
许岚刚开口想为陆朝辩解,便被许安平打断:阿岚,回你自己屋子里去,规矩便是规矩,没有转圜的余地。
说罢,许安平怒气冲冲地又瞟了一眼陆朝,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屋子。
陆朝冲许岚挑挑眉,勾唇一笑,轻声道:去陪陪她,别让她想太多。
许岚顶着陆朝散漫的笑脸,颇有些严肃地问道:阿朝,你是认真的吗。
比如什么?
阿言。
许岚话音刚落,就听得陆朝轻笑一声,和煦的晨光恰巧打在他的脸上,映得他眸子里都是熠熠生辉的光。
陆朝没有马上应她,转了身踏着步子往地牢走,回答得模棱两可: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吧,谁知道呢
许岚盯着他有些玩世不恭的背影,一时间应不上话来。
许岚与陆朝相识的这些年里,从来不曾见过他对什么事情有这般上心过,人也好事也好,世间的匆匆似乎皆与他无关。
这是第一次。
可许岚知道,陆朝的不言姑娘,不会永远留在这溪山的。
不言姑娘是盛京的一轮皎洁娥月,而陆朝是这溪山最狡诈阴险的狼。他们之间横跨的是山川河流,是茫茫九霄,是遥遥不可及的万里星海,是漫漫不得行的远远碧空。
他们之间,终究是连一个开始都不应该有。
所有的一切皆是镜花水月,不言姑娘是陆朝可望而不可即的那轮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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