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同胞姐妹,却一个像江南的莲花,一个像京城的牡丹,生得大相径庭。
江若李见江以桃愣神,嗔怪地解释道:阿姐,我是以李,您怕不是把我给忘记了。
哪里的话。江以桃摇了摇头,也轻轻握了握妹妹的手,不过是有些时日不曾见过了,想着我们家阿李也长这么大了。
江若李比江以桃还要小上三岁,今年不过刚及笄,还是个小丫头。当年江以桃离京时,妹妹还是个小团子,哼哼唧唧地抱着自己,不让自己上那马车。
一转眼,竟这么大了。
江以桃抬眸,多年未见的阿娘正呆呆地瞧着自己,满面愁容。她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一步步朝江以桃走去,可到了面前时,却是说了一句回来了就好。
江林氏是个十分强硬的人,在江以桃的记忆中,自己离开盛京城的那一日,阿娘甚至不曾出门来送自己一程,一直待在房内。江以桃在她门前闷声哭了许久,阿娘也只是在房内淡淡道:阿月,去了江南也要乖觉些,时刻要记着自己是江家的姑娘。
她的声音那么淡,好像是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近十年不见,阿娘已经没有那么年轻了,双鬓染上了几丝的斑白,眼尾也有了浅浅的时光的痕迹。江林氏眼眶也有些红,别过脸去用帕子悄悄拭了拭眼角,回过头来又是那副冷淡的样子了。
阿娘
江以桃只出声叫了一句,便被江林氏打断,她淡淡道:阿月,有事儿回府再说罢。
江以桃那话便这样卡在了喉咙里,垂着眸子,敛去那一点儿委屈的情绪,乖巧地点了点头。
阿李,你且先回房间去,我有事要与你阿姐商量。江林氏又道。说完这话她转头便走了,她原就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这些年来更是担着盛家主母的身边,一言一行都比旁人要注意几分。
江若李本有些不满,可还是难以违抗母亲的命令,只好垂头丧气道:阿姐,我先回去啦。晚些时候我再去寻你,你且等等我。
江以桃点了点头,快些去罢,我待会儿得了空便会去寻你说说话。
闻言,江若李才放下心来,一步三回头地从角门进去了。
方才对着江润之还和颜悦色的江祯忽然冷哼一声,一双锐利的鹰眼冲着江以桃十分不满地上下扫视了一圈,面上丝毫没有与女儿重逢的欣喜,甚至有些难言的不悦。
江以桃被这视线刺得生疼,勉强地扯了几分笑意出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爹爹,女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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