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如今,却
江祯沉沉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我打你骂你又有何用。你且先退下罢,换身干净衣裳,莫要染上风寒了。
江林氏心领神会地退下,不多时便带回来两个丫鬟,吩咐道:将姑娘带到烟南院去。
丫鬟看了看地上狼狈的江以桃,又看了看江林氏,迟疑道:夫人,您说烟南院是这,这是不是
江林氏打断丫鬟的猜测,厉声道:我让你们带着去,哪儿有你们质疑的份了?只管将姑娘带下去便好。
夫人赎罪。两个小丫鬟诚惶诚恐地行着礼。
江林氏十分随意地摆了摆手,还不快去把姑娘扶起来,怎的做事这般不利索。
小丫鬟马上起身,快步走了过去,又对江祯也行了礼,随后便一人一边搀着江以桃起身。江以桃也懒得推脱,心知与江祯硬碰硬也寻不到什么好处了,慢吞吞地被两个小丫鬟搀着下去了。
江林氏扒着门去看,直到看着丫鬟搀着江以桃走远了,又四处张望着确定再没有下人在附近了,这才回身来,坐回了方才的位置。她端起茶盏吹了吹,轻声道:二爷何苦发如此大火,不过是入宫验身罢了,有的是办法躲了去。
风险太大。江祯言简意赅下了结论,接着又是幽幽叹了口气,多年的筹谋计划,竟在一朝一夕间便破灭了,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江林氏透过朦朦胧胧的热气去看满地的狼藉,青花瓷的茶盏在地上碎得不成样子,茶渣更是洒得哪儿都是,地上洇开了一块深色的水渍。如今的江家,表面上看着还是光鲜亮丽的样子,实则内里就与这破碎的茶盏一模一样,混乱且破碎。
二郎还忘了一个人。江林氏放下茶盏,直直望着江祯。
江祯沉默半晌,心中已有答案,可依旧试探着问了句:夫人说的是?
太子殿下。
江祯还是沉默,放下了手,端端正正地摆在太师椅两边的扶手之上,皱着眉头思索着江林氏这话。
依江家现如今的状况来说,贿赂几个验身的女官将江以桃送入宫,也不是什么难事。可那到底是皇宫,是要送到当今圣上面前的,若是江以桃那儿出了什么纰漏,被圣上察觉,那可便是株连九族的重罪。
江以桃到底是个养在深闺的姑娘家,让她打着胆子去欺骗九五之尊,心中害怕也是常有的事。
可太子殿下
江祯记着,江以桃尚且年幼,还未离开盛京城时,太子殿下也还只是五皇子,又与江润之差不多年纪,因着这层关系,年幼的太子殿下也时常来江府寻江润之玩耍,也是与江以桃有过几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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