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遐之所以对小胖天鹅有印象,是因为他的记忆里都是她的眼泪,她实在太爱哭了。
爱哭到什么地步呢
看到陌生人,吓哭。
看到长虫子,吓哭。
听到大嗓门,吓哭。
这是偶尔,最多的还是被欺负哭。
小姑娘怕生,不敢和人说话,一说话,小脸憋得通红,最后跑到他身后躲着,脸往他背上埋。他不在的时候,小朋友们没了顾及,摸她梳好的公主头,摸她蓬蓬的裙子,大声喊她小胖。
她每次来找他,都顶着一双通红的小鹿眼,哭着喊哥哥。
小时候雪白滚胖。
长大了,脸上没几两肉。
谢云遐收回视线,偏头问陈游:你看着?下午我有事。
陈游纳闷:你这阵怎么成天往外跑?既然这么闲,你就到队里指点两句怎么了?
谢云遐头也不回:走了。
陈游朝他比了个中指,在椅子上坐下,余光瞄到谢云遐似乎停下来,往床上看了一眼。
他抬头去看,门口哪有人影。
这天,热出幻觉来了。
陈游嘀咕了句,继续玩游戏。
鹿茸茸仍觉自己在轨道中央,耳朵里是火车的轰鸣声,一轻一重,吵得她睁开眼睛。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看到门口的那道身影。
高度和轮廓熟悉,似乎是昨天在操场上的男生。
男生个子很高,185以上,侧脸疏冷。
红色T恤张扬热烈,底下是黑色工装裤,踩着红白相间的球鞋,自然垂落的右手上提着一个头盔。
鹿茸茸睁大眼,想看清他的模样。
但那阵吵闹声又回来了,一轻一重,她后知后觉,这是自己沉重的呼吸声,灼热粘稠。
昏睡过去之前,她想起快晕倒的时候听到的名字。
谢云遐。
谢、云、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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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医务室,谢云遐嫌弃地拿远电话,听谢女士着急忙慌地说了一堆,最后说她要来学校。
他哼笑:就她那个胆子,肯定吓着。
谢女士思索过后,语气一变,柔声道:乖儿子,这阵子茸宝就交给你了。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妹妹吗?这不就有了?
谢云遐:?
他什么时候想要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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