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的委屈压不住,瞬间涌了出来。
鹿茸茸张了张唇,鼻尖发酸,声音轻得像小猫叫,压根听不清,只能陆陆续续听到几句:我想跳舞,我好想好想跳舞。我讨厌自己,讨厌自己不能跳舞。
谢云遐一顿,脚步猛地顿住。
女孩子垂着眼,眼眶发红,唇一张一合,声音的哽咽越来越重,似乎眼泪马上要决堤。
谢云遐有点愣,怎么忽然哭了。
哭什么?他难得有词穷的时候,伸手想去碰她的脸,半路停住,出什么事了?
鹿茸茸抬头,泪眼朦胧,小溪一样干净的眼睛里是真的要发大水了,拦都不拦不住。
谢云遐低骂了句脏话,抢她糖干什么?
平白无故把人惹哭了。
谢云遐烦了一阵,俯下身,伸手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脸,一点儿力气都不敢用,一手捧着她巴掌大的脸蛋,一手去给她擦眼泪,笨拙道:别哭,别哭。我在这儿。
鹿茸茸闻言更觉得伤心。
她好想上台跳舞,可是她做不到。
鹿茸茸呜咽一声,忽然伸手,环住谢云遐的腰,重重地往他怀里一撞,哇的一声,埋头大哭。
谢云遐:
这大半夜的,得亏快门禁了,路上基本上没什么人,不然被人看到,再一传,继他推人下湖之后,又有深夜把女孩吓哭的流言了。
怀里小天鹅哭得发抖,他的心也跟着发颤。
谢云遐摁住胸前的脑袋,皱了下眉,她生活环境简单,日常除了上课就是跳舞,怎么好好地哭成这样?
他就一周不在学校,人就出事了。
真是一步离不得。
茸茸?他又喊了一遍。
鹿茸茸收紧手,脸颊埋在他胸膛,泪水黏腻,呼吸间满是潮热,她听他喊她茸茸。
她像在热带雨林,淋了一场急雨。
男生低哑的嗓音像云朵将她包裹,将她带离这场雨,他变得好温柔,一点都不像谢云遐。
我、我想跳舞。
她打了个哭嗝,伤心地无法自控。
谢云遐:谁不让你跳舞?又被欺负了?
鹿茸茸点点头,又摇头。
烦闷和委屈一股脑化成眼泪涌到谢云遐身上,泪水越淌越多。
谢云遐一晚上出的汗都没她眼泪多,他叹气:再哭下去,明天我要满学校的找人打架了。
打架?不能打架的。
又没人欺负她,他要去打谁?
鹿茸茸懵了一会儿,抬起哭得通红的脸,抽噎道:没、没人欺负我,是我没用,我我不能上台跳舞。
谢云遐垂着眼给她抹眼泪,眼神很冷:为什么不能?谁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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