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安歌!”
这才进到凉亭处,宋安歌就看见一地被揪掉的花瓣,以及方才还蹲在地上揪花瓣,听到他声音立马站起,冲过来的女人。
好家伙,这是喝了多少酒?
宋安歌被瞳姐抱住时,立即闻到一大股浓郁酒味。
身子稳住后,他也算看清楚里面的面貌,除了一地的花瓣,地板上零零散散堆着很多酒瓶子,包装全是英文,看着挺高档,就不知道实际价值到底多少,反正不会便宜。
“安歌,这个世界太T操蛋了,你说你瞳姐我为什么就能这么倒霉?”
怀中的疯女人抱着他小声询问,入耳的声音略微哽咽。
宋安歌不懂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可以听出瞳姐是真的挺难过的,和以前被人造谣,在不断压抑后崩溃的暴躁难过不同,这是一种类似于绝望的悲伤,就像被什么东西伤害后的流露出的绝望。
“安歌……”
姜瞳松开少年,抬头看他,露出的脸颊被周围的发丝黏住,那双平时清亮的眼睛大而红肿,眼眶此时正在蓄满泪水,她抖动嘴唇,发出几声古怪的颤音,接着说:
“我这样的人是不是……是不是不配被爱?”
“宋安歌,老实告诉你瞳姐我,是不是像我这样的人从来都不配被谁爱着?”
她的声音逐渐嘶哑难听,双手顺着少年的肩膀,揪住他的领口,泪流满面。
“家人也好,朋友也好,爱人也好,我都不配被任何人爱着。”
“我已经这么努……力了,可为什么还是没人肯爱我?我以为她是特别的,我以为我曾经遭遇的不幸,能在她那里来一次彻底的一笔勾销,获得我想要的幸福人生,我以为这个世界终于开始善待我了,可是……”
“可是,我现在才清晰地认识到,我他妈就是个笑话!彻头彻尾的笑话!什么叽霸爱情,我去你|妈的!”
她嘴巴里说着不堪的脏话,眼睛不断流出流水,扯出一抹难看至极的笑容。
——“安歌,你说我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
——“安歌,这个世界从来不会善待它曾经亏欠的那类人。宠儿永远是宠儿,被遗弃的弃子从来都得不到一点微弱的善意。”
——“安歌,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可以站在我的坟前哭一次吗?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其实还是有人在乎我的存在与否。如果我死了,能不能不要随着时间的推移将我遗忘在记忆里?至少让我永远活在你的记忆里?”
——“活着的时候就可有可无,死了也理所应当的随风而散,无人理会。没人会一直记得有个叫姜瞳的傻逼何时存在于这个世界,又何时离开这个世界。想想,我真心觉得自己活得也太过悲哀。”
这些,是姜瞳和作为宋安歌的乔裴晟倾诉的话语。
那时候,他害怕他的瞳姐想不开,所以一直盯着她,想象中的一切都没发生,在他以为自己多想的时候,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他的瞳姐死了。
“蠢死了。”
在一片悲伤的气氛中,有道冷淡的声音很突兀地冒出。
在场的三人同时抬头,只看到乔裴晟低着头,声音就是从他那发出来的。
“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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