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商子路也从身后追了过来,有些赧然地不敢上前。
沈霓裳转首看了下商子路,再回头瞥老七一眼:“怎么了?朗朗乾坤之下,两位是打算围追堵截?二位学的兵法就是为了对付我这么个女子?”
“不是,没,沈姑娘你别误会……”商子路慌忙解释。
“不是正好,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不必相送。”沈霓裳转身。
老七身法极快地转到她正面,带了几分媚气的脸上是挑衅的笑意:“看来是真有心虚之处,那就更不能让你走了。”
沈霓裳定定看着他,忽地轻笑:“都说男子汉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我原本以为这话是正理。可没想到男子不但可以长得不像男子汉,还能行事也不大丈夫。”
这是在说他的相貌不像男人,行事也不男人?
老七霎时面沉如水,凤目幽深的盯着沈霓裳。
商子路一看要糟,凌飞最讨厌的便是别人拿他的长相说事儿,这姑娘怎么这么会戳心窝子!
百步穿杨都没她准啊!
他赶紧上前挡在两人中间:“别动气,都别动气。大家也是熟人,一回生二回熟,也算是朋友——”
“谁跟她是朋友!”
“我们不是朋友。”
还没说完,被两人齐刷刷地打断。
语气一个激烈,一个淡然,但表达的意思都一样。
商子路好生为难,一个是他的好兄弟,一个是他心怀感激的女子,但二人这剑拔弩张的模样,他素来口拙,真不知如何劝解才好。
他心里清楚凌飞并无恶意,只是对他太过了解。
他同那花寻赌斗了好几场,每回皆输。到后来凌飞都不愿意来看,昨日他想着能扬眉吐气就把凌飞给拉来了。他确实扬眉吐气了,没想到凌飞看完之后就猜出他得了人的指点。
他是死活没说,但今日出门凌飞非要跟上来,他也没法子。
习武之人多数都是武痴,他表现得明显些,但凌飞私下里的刻苦,他也比谁都清楚。
他猜到凌飞跟着他来的意图,两人自小一起长大,他自然也想凌飞好,因此虽是没对凌飞说清真相,但也默许了他跟着来。
可他忘记了凌飞这臭脾气,也没想到沈姑娘竟然也脾气不小。
商子路朝凌飞做了个眼色,让他克制住自个儿脾气,转身面对沈霓裳作了个揖:“沈姑娘,此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还请沈姑娘见谅这回。老七他真不是坏人,他脾气不好,但心眼儿不坏。沈姑娘放心,若是沈姑娘不愿,我们绝不会让姑娘为难。”
沈霓裳垂了垂眸:“不让我为难,可方才为何还不让我们走?要我信也容易,我不听嘴上说的,只看做的。”
商子路诚心诚意道:“就算沈姑娘不想再理我,可子路心里是把沈姑娘当朋友的。何况那辆马车是咱们说好的,子路是断断不会收回。人和马车都已备好,沈姑娘若是不收,子路岂不成了言而无信之人?”
“那就走吧。”沈霓裳也不多言,点头应下。
她知道这两个少年都不是坏人,而那老七只怕是出身太好,被人捧惯了,养出些脾性。可她不愿意同这些达官贵人牵扯太深,商子路还好,老七的身份太复杂也太高,她只想安稳度日,没有攀附权贵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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