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位秦夫人……
沈霓裳思索了须臾,轻轻摇了下首:“我觉着……可能性不大。”
“为何?”司夫人问。
“欧阳泽明资料中虽说这位秦夫人极得宠爱,今日咱们所见似乎也是如此,可是我觉着木临风这样的人,对待女人并不如何重视。”沈霓裳笑笑,“若是他真重视秦夫人,也不会让旁人生下这样多子女。外间传言皆是因为木临风冷落姬氏,所以将缘由归结到木秦两家原本的婚约上。但木临风冷落姬氏也许只是因为木家同皇室不合呢?不是秦夫人,换做其他任何一个女人,也许木临风对待的态度都无有不同。他给予秦夫人的恩宠和待遇,兴许只是因为他需要扶持一个女人来同姬氏对峙。而在这府中,秦夫人正好是最合适的这么一个人选。”
司夫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就是说,你觉得木临风不会将这样的事告诉府中任何一个女眷。”
“嗯。”沈霓裳颔首。
木临风这样的男人,根本就是将女人当作生育机器。
人对机器只有使用和利用,又谈何平等和信任?
“木华?”穆清忽地出声。
若是这样排除,那么最大的可能性便是被木临风当做继承人储备培养的木华了。
如果木临风真有交托第二人的话。
就他们早前相处观察,木华也的确是个聪明人。
司夫人沈霓裳同时点了下首。
这个可能性是有的。
穆清看向花寻。
花寻会意:“晚些时候,我去见孔祥。”
他们之中,论武力还是孔祥为最。
花寻同凌飞皆是突破六层不久,只孔祥是七层。
加之孔祥从小就被当作暗卫培养,虽然后来转暗为明,但隐匿藏息的功夫底子还是在的。
此番孔祥作为车夫,只能安置在外院,正好没那么引人注意,监视打探消息的活儿交给他,也更加合适。
木华可以交给孔祥,但木临风就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好在木家血脉于武道修为上都没有多少天分,木临风习武几十年也只得不到三层的内力修为,于他们行动上,也减少了些许威胁。
且内院中女眷众多,木临风也不会让太多护卫进入,大多是在外院和周边巡逻境界。
内院当中反倒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先这般定吧。木家之内交予我们,木临风归我们,木华归孔祥,外边就交给子洵欧阳。”司夫人如是定论。
几人皆点头。
“夫人,行李如何安置?”妙真问道。
他们进来之后便是沐浴更衣,之后就去了余老太君的院子,还没来得及分配屋子和安置行李。
若他们真是钱周氏一家自然好办。
可他们是假冒的。
妙真得看几人如何安排才好安置行李。
妙真这一问问出,站在门内侧的花寻不动声色地瞄了穆清一眼。
穆清的脸颊有些发热,好在欧阳泽明的药水让他的肤色微黄,故而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
司夫人看向沈霓裳道:“妙真跟着你住东厢,穆清同花寻住你们隔壁厢房。”
“这般不好。”沈霓裳摇首。
这样的安排所有的人手都围在了她身边,司夫人身边却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没有伺候的人手,也没有保障安全的人手。
虽说此际她们的处境相对安全,但自从容苏的事情发生后,沈霓裳便发誓不会再有下一回疏漏。
“无事的——”司夫人笑着道。
可还没说完,沈霓裳就打断了。
“咱们既然是乡下来的便没那么多忌讳,身边人手也少,就不必顾忌那样多。”沈霓裳平静分派,“我同穆清住东厢,妙真同夫人住正房,花寻住东耳房。”
东耳房同正房寝房只有一墙之隔,以花寻的功力可保无虞。
大户人家的规矩,怀孕的夫妻须得分房而眠。
但她们是“乡下人”,乡野之地可没这样的规矩。
听得沈霓裳的话,穆清的脸愈发发烫,简直连耳朵都滚烫起来。
飞快抬眼看了沈霓裳一眼,又有些不敢多看,故作镇定地转开视线,恰恰同花寻看过来的视线碰到了一处,花寻微不可见地朝穆清促狭眨了下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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