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对错总是要分一分,谢愠是看着他兄跟胭脂之间气氛产生变化的,不说多琴瑟和鸣,就是旁观一两眼,就待不下去自觉碍眼赶紧走人的地步。
对谢愠,胭脂有回在他口中听见阿嫂,这么叫她,胭脂整个处于愕然的状态,立在柱子后边。
直到被说话间的兄弟俩发现,胭脂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当着谢愠的面,她轻抚着心口,跟天塌了似的,余光撇着他,一面姿态做作地询问谢留,我耳朵没坏掉吧?
她摸了摸,然后仰头,还是天下雨了?咦,天没黑呀,日头正盛呢
被无形中调侃的谢愠如以往般窘迫,捏着拳头,这称呼他都是悄悄暗地里或者在他兄面前叫。
真正到了胭脂跟前,哪有那么厚的脸皮这么叫,谢愠感到羞耻,转头问谢留,阿兄当真什么都由着她来?
谢留没说话,便相当于默认了。
尤其看着谢愠的眼神就似在告诉他,傻子么?跟妇人计较?讲理是最行不通的。
也对,如今家里大小事务有一半是胭脂做主,另一半是她嫌麻烦,推给谢留去主事的。
他的平日用钱都归长嫂管,这家谁最大已然不言而喻,谢愠憋屈地剜了其一眼,同谢留说还有事便灰溜溜地逃走了。
胭脂娇俏的笑声在他身后就如有鬼在追一般,等她笑够了,她也准备转身走了。
不想袖子被人拉住,谢留同她解释道:方才我跟谢愠的话你都听见了?
胭脂明知故问:什么?我听见什么了?她装着傻。
谢留身量高,低头就可以看到胭脂满头琳琅的首饰,她在家也不偷闲,爱美就时时刻刻把自己弄得花枝招展的样子。
他听闻她最近结交的妇人里,有的说她过于打扮自己,艳丽非常,太出风头,反而不讨人喜欢。
但谢留发现,旁人眼里她讨厌的方面,反而合了他的心意眼缘。
胭脂不是柔嫩的娇花,也非锻造的玉石,她应该是木柴燃烧时腾起的火焰,只有在过于靠近才会有被烫伤的危险。
只要她不熄灭,她就永远在他人的目光里跳动。
谢留难得盯着她发呆出神,让胭脂疑惑片刻,在他古怪专注的眼神下清了清嗓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留瞬息便恢复清明。
他道:说我同云徊见过面的事。
胭脂听见这个名字,当场脸色冷淡不少,哦你说这个,刚才我确实从谢愠嘴里听见了。不过我不介意,她是你军中恩人,倾慕你,对你一片痴心,你与她藕断丝连也是应该的。
她又在阴阳怪气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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