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往常板着脸的冰冷,今日的云涟总有种说不出的清冷欲。
温璨时不时的瞥他一眼,丝毫不敢对上云涟的眼眸,好像那是一弯深潭,随时都能将他吸进去。
他默默地吞了口水,眼睛直直看着云涟。
清了清嗓子,温璨道:我,我昨夜好像是偷了崇灵岛的酒窖吧?
云涟点头,示意他继续回想。
还,还有我好像还在酒窖周围下了禁制,定时爆炸的。
如果温璨没记错的话,他定时爆炸的禁制还是从苏家顺手拿的,没想到最后用在了崇灵岛。
眼前的人始终沉默,一张清隽的脸距他不过尺寸之间,温璨余光所见之处,依稀能看见那道月白长袍立在身前,被他紧攥着衣角。
月光洒落的屋子里,他手脚并用的抱紧了云涟,哭着喊着求他不要走,说自己会乖乖听话的,别不要他。
其实温璨只是恍惚了一瞬,在看清眼前人确实是云涟,而不是他做的梦后,温璨就全部想起来了。
昨夜他跟云涟发现了顾家主的秘密后,并未敢惊动任何人,而是打算等着顾家主亲自把自己的事情捅出来,再坐收渔翁。
顾家主怎么说也是个家主,在世家中地位颇高,比他有说服力多了,温璨没把握能一举击溃,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从码头回来的路上,恰好碰见顾怀玦急匆匆走过,两人为了不被其他弟子发现,这才躲进了顾家的酒窖里。
顾家酒窖地处灵气充沛之地,就在前厅后面,位置偏僻,一般不会有人靠近。也正是因为如此,两人才能顺利的摸进去,没费什么力气。
酒窖里珍藏着的,都是几十年的陈酿,顾家主爱酒,对美酒是绝对不含糊的。还有几盏梨花酿,应当是崇灵岛的特色,以岛上至纯的灵气灌溉,梨花下酒,温璨稍稍掀了一角,便浓香四溢,沁人心脾。
温璨揭开盖子,偷摸尝了一口,清淡的梨花香融进烈酒的浓醇,仿佛有种天地合一的感觉。
于是温璨也没客气,选好位置下了禁制后,就这么坐在酒窖里开始喝起来了。
云涟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没说话,也没阻拦,仿佛在默认他所做的事情,却又不愿跟他同流合污。
是温璨举了酒坛子,递到了那张冰霜般的脸面前,弯起眉眼,用他喝过的罐口蹭着云涟的嘴角,得意洋洋的笑道:大师兄,珍藏的梨花酿啊,还在灵气中泡过的,顾家主自己都舍不得喝,你不尝一口岂不可惜?
温璨歪歪斜斜的举着酒坛子,坐不住似的往边上倒,云涟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他的胳膊,半扶半抱,才勉强撑住温璨微醺状态下那一把柔软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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