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兰花放回原处,温璨回身问道:你知道温夫人吗?世家中应该有传言说,在温家主面前绝对不能提及的两个人,除了我以外,另一个就是温夫人了。
云涟闻言,不由得笑道:原来你也知道。
那是当然,我只是懒,又不是真傻。他懒得计较,懒得解释,不代表他不知道。
温璨斜靠在桌子上,一手撑着脑袋,那叫一个云淡风轻。
容姑姑说,我娘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大方,温婉贤淑的女子了,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修为也高,丝毫不输温家主。当年他们认识的时候,还是温家主先对她一见钟情的呢。
没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她也从来不说,于是所有人都当她是哪个落魄家族的大家闺秀,家门落败,才不能言说。我爹他,是个粗人,这辈子只知道练武,唯一一次长眼了,就是娶到了我娘。然后就有了温子豫。
说到这,温璨的眉眼始终是微笑着的,他所有关于娘亲的事情,都是从容姑那里得知的,只言片语,拼凑成一个个形象的故事,温璨对他娘的记忆就都在这儿了。
温璨抬眸,微弯的桃花眼里晶亮亮的:大师兄,你知道爱一个人,视她如命是什么样子的吗?
云涟愣住,鬼使神差的摇了摇头,没说话。
温璨眯着眼笑:也是,你可是凌清君啊,六根清净的木头人,你怎么会知道呢。
我告诉你啊,温家主今天对我所有的恨,都是因为我害死了我娘,连温子豫都说我当年就不应该活。
那一双好看的眼眶中,似乎闪着光,漆黑的眸子映下一片阴影。
云涟静静地听着,其实这话在崇灵岛喝多的那天晚上,温璨就已经说过了,只不过他自己忘了。
今天他没喝酒,还能说出口,是真的把他当成可以倾诉的对象了。
云涟道:可,温夫人的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依稀记得听枭月尊说过,温夫人当年是因为难产而死的,生下温璨后气血亏损,没多久就过世了,枭月尊还代清玄山来参加过葬仪。
温璨道:是我克死了她。容姑姑说,如果不是要保全我,以我娘的体质和修为,她是绝对不可能难产死的。
往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头一次在他面前脆弱得像个陶瓷娃娃,云涟缓缓伸手,抚上温璨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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