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闻此言,安风不明所以,还以为陛下又在打哑谜。萧玉山似笑非笑地瞧着他,低声道:“叶大人在里头,你不进去瞧瞧?”
安风一惊,冰块似的脸立刻现了波澜,不敢置信地微瞪了眼,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当真?”
萧玉山一挑桃花眼,忽现些许狡黠之意,狐狸似的,却笑而不语。安风欣喜,撩开布帘,三步并两步走进去。
储栖云有颗七窍玲珑心,眼见此番光景,立时猜得几分隐情,凑到萧玉山身旁,与他勾肩搭背,低声笑问:“难道他们——”
温热的鼻息逡巡在耳畔,渐渐灼热如火星落下,萧玉山反手推开储栖云越凑越近的面颊,自他手中拿过锦囊,抽开绳结:“你倒是机灵。”
锦囊里头哪有什么符箓,只不过是一片碎布。只是,这碎布有些来历,是储栖云自叶文卿官袍上绞下的。彼时,萧玉山打开锦囊,一眼便见得碎布上有一角刺绣,正是文官袍服。
虚鹤观中何来文官袍服?不消得多想,他便猜到,此物必是与叶文卿有所关联。再往深处细细一想,若是旁人发现叶文卿,必然大张旗鼓入宫邀功,唯有储栖云会用意更深些,借送符箓为由暗中传递消息。
第7章 七、如花美眷 (上)
一张素色布帘阻隔内外两处,萧玉山似乎又不急于了解矿场暴/乱及叶文卿遇袭两件事,只端坐在一旁悠悠品茶。
倒是储栖云耐不住好奇,默不吱声地几度瞥向萧玉山,末了,拿了拂尘一端悄然挑开布帘一角。谁知他还未窥得丁点消息,就被萧玉山扯着袖子拽到一旁:“非礼勿视。”
此举无异于印证了心中揣测,顿时,储栖云压低声音与萧玉山调侃道:“不想安护卫木头似的一个人,竟还有这种心思。”
“何种心思?”萧玉山故作不解,遥遥一指那布帘,正色道,“安护卫乃是奉命查案,怎容得你随意毁谤?”
“我如何毁谤他了?”储栖云心道,萧玉山从不曾辩赢过自己,却屡败屡战,每每见面都少不得唇枪舌剑一番,“方才,贫道可曾说过什么?”
方才,他的确什么都不曾说,只是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萧玉山与他素来有些灵犀,时常话中打哑谜,却能明白彼此心意。
只是此时,这点子灵犀似乎不太合时宜。
萧玉山噎了半晌,冷哼一声:“你说人家好似木头。”
话一说完,竟是萧玉山先笑出声,笑意绽开在眸中,带着些促狭的意味,偏生又醴艳灿烂:“其实,倒是有几分道理。”
听得此话,储栖云也笑出了声,抬手一刮萧玉山鼻梁,亲昵而柔情:“你啊,哪像个一国之君?”
“如何不像了?”萧玉山不服,随即反问,“你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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