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宋濯吃饭上厕所什么的就比之前正大光明了很多,甚至有好几次在行军途中,他都将脸探出了马车外,也并没有将士因为这车里多了一个不是魏军师的人而惊讶。
所以,宋濯和魏征一起下马车的时候自然也没有被任何人多议论一分。
倒是宋濯自己很不自在,他迎着陆绅看过来的眼神有些心虚的笑着,“嘿嘿,陆大哥,好久不见了呀。”
陆绅没有搭理他,只是摇了摇头,对身旁的周副将低声交代了一句什么,之后就和魏征商量起来之后的行军事宜。
不一会儿,周副将不知从何处牵来了两匹红马来,分给宋濯和魏征各一匹。
陆绅见宋濯选到了那匹比较乖顺的,微微点了点了头,随后便宣布到,“继续出发,争取尽快赶到溪午山下。”
陆绅语毕,周副将对随行众士兵大声传达了他的指令后,这支三千人的精锐部队再一次启程出发。
他们所处的这片树林看上去距溪午山脚大约有二十里左右。
林中树木以松杨为主,间或有些低矮灌木。秋日里,这林中地上铺着一层落叶,干绿遮住了泥土的颜色。
马蹄飞踏过去扬起一片枯叶。
三千精锐迎着夕阳踏进森林,走到夜幕完全的沉了下来。
宋濯骑着马跟在魏征和陆绅的后面,他只觉得进了这树林冷意就一分分得积累起来,即使是穿着铠甲,此刻的他也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和宋濯并行的是陆绅的那个副将,宋濯很自来熟的喊他,“周哥,你觉不觉得冷啊。”
周副将一直都是目视前方认真赶路的样子,却因为宋濯这句话脸色变了变。
他何止觉得冷,周副将简直觉得此刻就是行走在冰窟里,要不是因为依稀的月光,他甚至都要怀疑他的身体上已经结满了冰,僵硬的不能在活动了。
宋濯看着周副将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转头往后看了看,这才发现身后的那些兵将脸色都僵硬的可怕。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觉得冷。
只是这些人被军令束缚着,都强忍着不说坚持行军罢了。
宋濯连忙就要喊前面的魏征,却在转回头的时候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原本因为月光和士兵所举的火把而被照映的还可视物的森林,不知何时开始从地上升起一片雾气。
那雾气越聚越浓,不过转瞬就让宋濯有了一种深陷地窟的感觉。
他身边的人好像都不见了,只剩下了一片浓的化不开的黑暗。
他的嘴巴好像被人捂住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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