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腰上那一个,再深一点估计肚子里的东西都要露出来了。
荣映叫来大夫给齐宴重新上药,在他眼皮子底下,年近花甲的老大夫拆个伤口上的布条都战战兢兢的,荣映实在看不下去,往旁边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桌子旁。
没了来自荣映视线的压力,老大夫手也不抖了,冷汗也不流了,总算能好好履行他救死扶伤的义务了。
齐宴全程闭着眼睛,他的嘴唇发青,脸色发白,牙关咬得紧紧的,再怎么疼也不出声。
荣映暗自称赞:是条汉子。
直到老大夫要上药时拿起药瓶没忍住的一声惊叹,齐宴这才睁开双眼。
对上齐宴的目光,老大夫一边拔出药瓶上的红布塞给他上药,一边看似是在跟他解释实际上却像是在恭维旁边坐着的荣映:“这可是上等的伤药,有市无价,老头子活了这么的岁数还没有见过。这位壮士真是有福气,遇到封公子这么一位体贴下属的主子,如此名贵的药眼睛眨也不眨的就拿来用了。”
说着,又想起底下人的传言,记起眼前人之所以这么躺在床上好像就是旁边那位封公子的原因,他的笑容顿了顿,一脸的尴尬,赶紧闭上了嘴。
话一多就容易失言,该说的不该说都说了。
齐宴没什么反应,他淡淡瞥了一眼老大夫手中样式精致的药瓶,脸上没什么表情,转头面对着墙璧,看起来像是睡了过去。
荣映闻着药味,觉得屋中有点闷,便起身离开了。
他一走,床上的齐宴立刻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眶有些红,仔细看眼中隐隐有水光闪烁。
老大夫上完了药就走了,关上门的那一刻齐宴眼中的泪水终于从眼中滑落,顺着脸颊很快渗进了松软的枕头里。
“爹,娘······”
低沉的啜泣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噩梦般的一天还都历历在目,齐宴没有受伤的那一只手死死的握紧,指甲都扣进掌心里了都没有感觉到痛。
伤痛太多,这么一点轻伤已经无法引起他的注意。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他只是和往常一样带着一群富家公子小姐去骑马狩猎,这是他赚钱补贴家用的一个途径,教人弓术的活他从十六岁就开始做了,偏偏是这一次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封泠,竟是给家人招来了杀身之祸。
耳边又响起爹娘死时的惨叫声,齐宴一拳狠狠砸向床板,尖锐而绵长的疼痛能使他清醒,他既然活下来了,就不能再轻易死去。
要报仇,他暗暗发誓,他一定要让所有人害了他家人的人付出代价!
几天之后,荣映估摸着齐宴应该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便打算去看看,不料刚踏出自己房间的门槛,就有小厮来报:“公子,赵家小姐来了,在前厅,大小姐正陪着,说是有事找公子。”
荣映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步,想了想,回房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走吧。”
小厮跟在身后,偷偷瞄一眼荣映,感慨:公子本来长得就好,白色外袍一穿更是跟个仙人一样,与那个天仙似的赵小姐般配的很。只不过听说赵小姐好像已经许配他人,可怜了公子一番心意只能付诸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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