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在刚知道自己体内藏有魔气的时候他是震惊的,但是在听师父说他的魔气已经蔓延至全身各处无法净化的时候,他的心里除了迷茫反而没有了其他的感觉。
包括在大殿上沦为众矢之的,被所有人以异样的眼光看待时也是一样。
但是等他回到乾月峰,却莫名心慌了起来。
还不待他做好心里准备,眼前的大门“刷”的一声被打开了,以至于他脸上的错愕神情都没来得及收一收。
听到荣映问他,乾月顿了顿,道:“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荣映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门框,“你说吧。”
他不知道乾月打算和他说些什么,但是估计跟刚刚大殿上发生的事情有关。这个很正常,当了那么多年的正道栋梁,突然有一天被告知自己很快就要黑了,任谁都会难以接受。
想到此,荣映深吸了一口气,表面上面不改色,实际上心里不停地在想着该怎么说才能让乾月觉得安慰,并且顺利接受自己即将要出现的新身份。
“我要离开三乾圣宗,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荣映:“······”
“当然愿意啊”,他强装镇定:“我是你的器灵,不跟着你还能跟着谁?”
没有戳破荣映的谎言,乾月如释重负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更想留在这里。”
荣映觉得哭笑不得,一句话没经大脑思考就这么蹦了出来:“我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你在这里啊,你都要走了,我还呆着干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只见乾月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推开荣映走进屋内,“那现在收拾一下东西吧,我们今晚就走。”
荣映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试探着问道:“这么着急啊,是出什么事了吗?”
闻言,乾月停住了脚步,他看了荣映一眼,犹豫了一下,说,“我体内魔气未消,有可能要入魔。”
乾月把在大殿上发生的事如实说了一遍,荣映边听边观察他的表情,发现事情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
“师父明白我不愿意置身事外,也知道我肯定想亲手把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解决掉”,乾月拿出了一块布,平铺在床榻上,把一些要用的东西放到上面,“魔气入体这件事已经无法逆转,所以我跟师父商量了一下,将错就错,趁此机会离开三乾圣宗。”
原来,游方域早在褚归砚咄咄逼人的时候,就已经做下了决定,他要顾虑整个宗门的声誉,但是也不能阻止徒弟去做他应做的事,这两者之间,唯有割裂才可得到平衡。
尤其是在确定了乾月体内的魔气无法消除以后,游方域生气之余只能接受现实。
所以他才会在看到徒弟不死不活的模样,冷着脸说了一句,“大不了转修魔域功法,这世上又不是只有正道的东西可以修炼,只要心正,谁管你身上的气是黑的还是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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