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你妈大惊小怪!”傅爸心疼女儿,摆手不在意道。
文祈月站在病房大口呼气,她讨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大脑不由自主想起爷爷去世那天,抢救室空荡到令人窒息的走廊。
身体在她不自知的情况下打颤发抖,那种有迹可循的紧张感,像极了旱鸭子站在跳水板被人无情推下。
傅爸身体不敢动,扭头向外张望,“你自己来的?”
“不是祈月”傅懿宁猛地想起文祈月,她去哪了?
女人回身寻找,病房里外没有文祈月的身影
她责怪自己,不该让祈月跟来。
路上两个人太紧张,谁都没有说话,傅懿宁忽略了文祈月惨白的脸色。
负责傅爸的医生拿着片子过来,傅懿宁无奈只好先回到爸爸身边,傅爸情况不轻不重,他滚下楼梯腰椎骨裂必须卧床静养,大晚上的,傅妈不想麻烦邻居,女儿也不在家,她没办法就叫了120。
考虑傅爸上了岁数,医生建议留院观察,傅爸坚决不住院,嚷嚷着没事要回家。
“爸!”傅懿宁万分头疼,“您又大半夜下楼倒垃圾了?”
傅妈在旁恨铁不成钢道:“我劝他了!他不听!”
傅懿宁眉间聚拢大片乌云,她瞧见爸爸心虚扭头,八成认可了妈妈的话。
急诊病房气氛难熬,叫苦连天的呼喊,仪器冰冷的运作,值班护士跑来跑去,傅懿宁忍住发脾气的冲动,尽可能平和,耐心问道:“这次摔倒因为什么?楼道的灯坏了?脚滑了?走神了?”
“哎不是。”傅爸用力叹气。
他拍着缺失的那条腿,惆怅道:“我这腿啊,突然没有力气了。”那场灾难不仅带走他一条腿,还要面对神经损坏带来的后遗症困扰,就算勤加锻炼,无法避免肌肉萎缩的速度。
傅懿宁听后所有怨气化为乌有,爸爸的腿是全家人心口的疤,她不舍得揭开伤疤啊…
文祈月回了趟酒店,一刻不停歇赶回医院。
她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找到傅懿宁,傅懿宁弯腰捂住脸,瘦弱的背独自承担家庭带来的重担。
“宁宁”文祈月缺氧一般大口呼吸,断断续续叫出傅懿宁小名。
傅懿宁有种在梦里的错觉,她抬头,文祈月额前短发被汗打湿,仍在平复剧烈运动过后的呼吸,她对她说:“我我没走。”
“我回酒店退了房。”文祈月掏出兜里的银行卡递到傅懿宁眼前,咽了口唾沫把话说完整道:“拿着,来医院需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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