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人还是贪心啊”文祈月张开双手环住傅懿宁的腰,她冰冷的身体顺从本能贴向温暖,眼神燃起了一丝对自己的迷茫,低低自问道:“我为什么不满足呢?”
她对傅懿宁的贪心早该随爷爷一同离去。
傅懿宁怔了怔,用手轻抚文祈月的短发,心里五味杂谈。她们错过彼此该怪谁?祈月吗?不,她像栾一禾说的,给自己层层设限,下意识抵触文祈月的喜欢。
“祈月,出去转转吧?”傅懿宁有话要问,“我会陪你一起,好吗?”
小时候她断定文祈月没有心事,她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傅懿宁在她身上找不到烦恼的痕迹。
也对,小小的傅懿宁对自己说,文祈月在无忧无虑的家庭中长大,哪来的烦恼和压力?她擅自将光环套在文祈月身上,无视文祈月和大家一样,会哭会笑,会有困扰的不开心。
她没办法帮文祈月抹去文爷爷去世的伤痛,她想简单陪着文祈月,照顾文祈月失控的小情绪。
因为这份失控跟自己密不可分啊傅懿宁阖上眼帘,顺便收紧螺丝一般越拧越紧的愧疚,她给文祈月的远远不够。
文祈月很乖,宁宁提议出去转转,她当真整理好仪表,双手揣进兜里默默跟在傅懿宁身边。
河边反照长河街泛着涟漪的夜景,两个女人像小时候一样并肩散步,傅懿宁走在内侧,文祈月则在外侧,她们的习惯没有发生改变。
傅懿宁记得有次下大雨,上学途中她被行驶的车辆溅了一身,自那之后走在内侧的文祈月站到外侧,为她挡去危险的可能。
她背着手,弯了弯唇,语气悠悠道:“祈月,你说的没错,人是贪心的。”
贪心接受文祈月给她的所有特殊待遇,贪心女人视线望向河对面灯火阑珊,说:“十几岁我不敢奢望,有一天我能在河对面落脚扎根。”
那时少女一家寄人篱下,河对面的一切看起来遥不可及。
“到了二十岁,我告诉你我想在对面开一家店,结果两年前我提前实现了当时随口一提的想法。”
但她甘心了吗?
她不满足开一家店,赌了一口气,想让猫巷活下去被人熟知。
文祈月眸中是傅懿宁姣好的侧脸,她说:“宁宁,有些贪心值得满足,它督促你进步,而其他贪心”她平静的眸渐渐染上一层压抑,“其他贪心让人变得贪婪,别像我一样,永不知足。”
每次心脏跳动,傅懿宁三个字烙在心口中正中央,文祈月忘不掉她对傅懿宁根深蒂固的渴望。
她的渴望没有被时间打磨成一块通透的玉,反倒经历长达十年的单相思,那块石头的尖锐扎伤她自己,也扎伤爷爷,前几天还差点让她失去傅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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