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祈月等了二十多年,没等到生养爸爸的奶奶,等到爷爷的旧情人高怡,心情一时复杂,她把想问的问题整理放在心头,无声对爷爷说:“爷爷,高怡也是您的遗憾吗?我把她带回来了。”
回到爱情升温然后熄灭的地方。
文爷爷房间刚刚收拾不久,文祈月去她们屋子拿了日记本,说来她有愧,爷爷日记她看完了三分之二,没来得及看剩下一小部分,匆匆忙忙见了高怡。
傅懿宁则在文爷爷房间给高怡刷了一只玻璃杯,高怡擦干眼泪连忙道谢,愈发满意道:“文颂在你们小时候就说,他很满意你。”
“你们一家陪着他,是他晚年生活最快乐的事。”高怡捧着杯子,苍白的脸色微微含笑。
“高奶奶,您知道文爷爷发生的所有事吗?”傅懿宁不免好奇。
“我们分开约定保持联系,后来他结婚了,日子不太顺利,那几年找到我,问我该怎么办,为了祈月他爸健康成长,我劝他忍一忍,尽量别离婚,对孩子不好。”
高怡打量干净的房间,颇多怀念道:“人老了害怕孤独,文颂也一样,你们别看他人际关系好,其实朋友不多,他许多战友退伍回到家乡,来一趟外地麻烦,他又逞强,不想把难处说给战友听。”
分手做朋友这事儿傅懿宁熟,莫非文爷爷想复合才继续联系高怡?傅懿宁后背冒出冷汗,转移注意力想去另一间屋子烧壶水,文祈月回来,一只手握着日记本,另一只稳稳端着水壶,她把手里东西放下,关好门问道:“高奶奶,您了解我奶奶吗?”
高怡欲言又止,低头思量片刻,抬头犹犹豫豫道:“祈月,我没有资格评价你奶奶。”
“您但说无妨。”文祈月倒坦然,傅懿宁要来杯子倒水,她搬来两把椅子,陪同文祈月坐在高怡面前。
“你奶奶呢,是文颂妈妈相亲介绍的,四谷本地人家里条件一般,嫁给文颂以前,他们只见过三次,没有感情基础,决定结婚大概因为我不会照顾家,文颂想找个贤惠的妻子打点家里。”
文祈月已经猜到,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长远不了。她呼出一口气,回忆爷爷日记本的内容。
爷爷二婚,尝试做过改变。他学习顾家,分担家务,尤其生下爸爸,爷爷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他自我厌恶的一个人。
爷爷文工团出身,每天早上有开嗓的习惯,而奶奶睡眠浅,听不得任何动静,抱怨过几次,爷爷忍住脾气,答应不再开嗓。爷爷和邻里关系近,奶奶嫌他滥好人,严令要求他拒绝邻居的请求,别人家有困难,装作听不见看不见。
当然,关键的导*火索有关高怡文祈月捏了捏眉心,探究的视线放在高怡脸上。
高怡想到一块去了,喉咙滚动正准备说话,不受控制的咳嗽起来,傅懿宁赶忙起身帮她顺气。
隔着厚厚两层棉大衣,高怡身体瘦的剩下一把骨头,傅懿宁轻拍她后背,眉间收拢,震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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