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个味道!”卢志和说:“还挺上头。”
“什么?”陆志飞怒道:“不是你说的,要我们早上吃蒜吗?”
“我是这么说过,”卢志和有点心虚地说:“可我也没让你吃了蒜再去亲别人啊……”
“我他妈亲我对象,亲哪个别人了?”陆志飞垮下脸说:“说,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没有!”卢志和立刻很坚定地说。
“哼,口是心非!”陆志飞看着他,悻悻地说:“突然觉得爱情好脆弱,还他妈敌不过一头大蒜!”
卢志和绷不住笑起来,一把拽过他,敷衍地在他脸颊上蹭了蹭,说:“好了好了,别闹了啊。刚你不也说了吗?吃蒜也是为你们好。这年头可不敢生病……”
陆志飞在他旁边蹲下,颐指气使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卢志和没办法,硬着头皮在上面嘬了两口,这才算完事。
每天一早一晚,他们都要趁太阳不那么酷烈的时候下地干活,给水稻田除草,给蔬菜田浇水,到中午才能歇上一两个小时。天热,又累,大伙儿的饭量都减了不少。连一向好动的核桃都懒怠下来了,经常趴在树荫下,伸着舌头一动不动地直喘气。
卢志和最担心的就是有人生病,他这个西医无药可开,中医又是自学成材,真不敢拿性命开玩笑。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这天晚上江铭从田里回来后,身上糊了泥,又热又累又脏。他贪图凉快,就直接从井里提了水,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井水温度很底,洗澡的时候是痛快了,结果当天晚上他就病了,轰轰烈烈地发起烧来。
吴昆半夜的时候,才发现人烧得像块炭,顿时着了急,跑去敲卢志和的门。卢志和跟陆志飞穿好衣服,过来这边房里,就见江铭躺在床上,灯光下嘴唇都烧得焦枯了,眼睛下面一圈病态的乌青,摸摸额头,触手火热,估计都有四十度了。卢志和也急了,忙让吴昆守在旁边,用温水不停给他擦试身体降温,自己则跟陆志飞跑回去,支锅动灶,煎了一碗草药端过来。
吴昆出去倒水时,正好在门口碰到卢志和,忙把药碗接过来,闻了闻说:“这药好苦啊。”
“中药都苦,里头放了青蒿,”卢志和有点忐忑,说:“我估摸着放的,也不知道能有多少药效,不过喝下去至少没坏处。实在不行,就当是安慰剂吧。”说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奶糖,“喝完了让他吃颗糖,就没那么苦了。”
吴昆看清楚他手里拿的是奶糖后,忙回头看了看里屋的江铭,见他还睡着,才轻声道:“他不吃奶糖,谢谢你了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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