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人,我已连夜调出了离江家最近的城门的门籍记录,那册籍上清楚地写下了江之为的每一次出入。”
门籍,原本是用来登记宫人出入皇宫、方便排查行踪的记录工具。到了大启时,它已发展成了适用京城的所有城门以及所有进出城门的人。
其中拿着大内腰牌的宦官宫人,还会独立造册,用以核对查验他们办事的行踪。
江之为效力的南宫在城外,他的家则在城内,这一来一回的,总是会被门籍记录个清楚明白。
马光正在享受对食的伺候,听到周海娃的话,他先是押了口参茶,觉得仍没有压下火气,这才一脚踹翻了对方,用尖细的声音怒骂:“这些记录只会证明,他江之为确实是在休沐日才会回家,找出来又有什么用?!”
为了送对手获得君心吗?!
甚至,对于无理也能搅三分的池有理来说,在这种罗生门面前,他很容易就可以反过来利用,说是马光吹毛求疵,滥用职权。若池宁给新帝狠狠地告上一状,那他与东厂提督之位可就彻底无缘了。
“你能不能用点脑子再去害人?”
是的,害人,马光就这么说出来了。马光这个人,对自己的品性还是有着很清晰的认知的,他就是要指使他人去陷害、去污蔑,这才弱肉强食的宫廷的正确生存法则。
周海娃被踢了也不敢反抗,他角落里缩成了一个球,期期艾艾地说:“那、那我们好不容易才把池宁弄进去……”
“他是去找静王世子商量婚事,这是他的差事,你以为爷爷他老人家没有自己的判断力吗?”
“爷爷”是很多太监背地里对皇帝的称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马光气得脑仁疼,他一开始还以为周海娃有什么你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的后手,结果……不仅没捏到池宁七寸,还打草惊蛇,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信了他的邪!
“那,就、就这么算了吗?”周海娃有点不甘心,眯缝眼里闪过了阴毒的光芒。
“就这么算了?呵。”马太监阴阳怪气地开口,“现在的问题,不是你放不放过他,而是他愿不愿意放过你。”
没有一招制敌,那就等承受池宁疾风骤雨的报复吧。
周海娃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也是经过马太监的提醒,他这才意识到,他印信丢了的这件事很可能就是池宁的手笔。他也因此产生了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我是因为印信丢了,才没有给池宁办成手续,他没有办法拿捏我!”
马光被这个“小机灵鬼”的“天才主意”给气笑了:“先不说你印信丢了这么大的事,你会被圣上怎么样。只说若真是池宁拿走了你的印信,你觉得他会给你留下一个反嘴咬他一口的漏洞吗?”
若他是池宁,他定然会在比办理入职手续更晚的文件上,随便盖个章,用以证明印信丢失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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