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城市倾倒。
霓虹斑驳在喧嚣光景的水花里,又点点消匿在午夜。
酒店的空气里还遗留着淡淡的烟味,顾清明事后抽了两根,抽完拱脑袋欲要再来,被裴思凡一把推开,借口自己累了。
她被他生猛撞击,动荡如翻滚的浪涛,几度攀不牢他的手,失去依托,是累了,可闭上眼,画面倒带重映。
裴思凡刚去法国的那一个月,人总是很疲惫,经期迟迟不来,有回晕倒在了公寓,醒来意识到自己失去意识三小时,直接吓哭
了。
她以为自己长大了,不怕一个人了,可到了异国他乡她还是懦弱彷徨。
顾清明提起陆丰衍,这叫她心虚,是的,他来过,甚至陪她住过一阵子。她在法国一度退化到基本沟通都不能,是这个让她坠
入地狱的男人又帮她重新回到了自理。
发现怀孕是陆丰衍强行闯进她的住宅,斥责她凌乱的生活时,她感到恶心,跑去吐了。她以为自己贫血,也把那一刻的呕吐当
做对他的反感。他买了验孕棒,她气得摔在他脸上,他作势要拽她裤子裤子帮她,最终她只能羞恼地自己去验。
她无比厌烦他,说着难听的话,可又舍不得他走,就算是冤家,是仇人,陪陪她也好。
结果不出她人生的狗血——两条杠。
她用了三秒决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陆丰衍啐骂她疯了,可她坚定如此,顾清明不必知道,她就是想生,她要一个人理所当然地陪她,再苦再累都行。
她真的真的不愿一个人。
孩子在满三个月的时候流掉了,还是陆丰衍陪她去的。彼时他们都是单身,但恋人情愫在那场风波里消耗殆尽,倒有种共甘苦
的惺惺相惜。
她的抑郁症药物对孕期影响不小,最终流掉了,他安慰她,实在想生他可以提供精子。她踹他一脚,她确实更想生顾清明的小
孩,尽管这个臭小子自己还是个小孩。
雨水砸在落地玻璃,裴思凡吸了吸鼻子翻了个身。
顾清明阖目沉睡,长睫在脸上投下半片阴影,她一点一点用眼神将他勾勒,又没禁住细腻的诱惑,覆上手指,柔柔摩挲。
顾清明一直是个好看的小孩,不皮不闹,就算做了坏事也能坦然地小手一揣,往边上一站,让徐慕白他们遭殃。她以前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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