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自远处而来,惊起一片飞鸟,闫佩羽耳朵动了动,随即为晋逸接上手腕,皱眉道:“好像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辆华丽的马车缓慢驶来,晋逸转了转手腕,平静道:“我们过去看看。”
马车行至泾州临河,车夫于一处角落停了车,楚怀珝刚跳下马车,便听着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怀珝?”
抬起头,楚怀珝见到来人亦是微微诧异:“你怎么出京了?”
“京都的事有右相着手,我便出来看看。”
他说的随意,可楚怀珝知道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晋逸身居高位,本就不便随意出京;加之他自小喜文,对于江湖之事并不热衷,自身亦是没有半分武功;若非大事,绝对不会亲自跑出来。
墨扇一合,楚怀珝皱眉道:“京都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天盛京都位于泾州东南,临河正是护城河上游的一处分支。
月初时,六公主曾乘船沿河道游玩,嬉闹之际,却在河面发现了一具男尸。那男尸已被河水泡得发白。六公主受到了惊吓,于当日昏迷不醒,高烧不退。
“圣上得知此事后大怒,命我严查此事,我却在河底捞出了其他东西。”
房间内,晋逸坐在圆桌前,身侧立着轻轻咳嗽的闫佩羽。
早在路上时,楚怀珝便感觉到这位 ‘新侍卫’有些不对。这人虽然步伐轻健、却偏偏气息不太平稳,分明是重伤后尚未恢复的模样。
若是沐小四,楚怀珝一准要猜猜他何要带这么一个侍卫出门;可若换作是晋相爷,楚怀珝却是想都懒得去想了。
左相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除了家国天下,恐怕在没有其他了。
别说带个重伤侍卫,就算带条狗,他都不觉得奇怪。
走神了片刻,楚怀珝轻咳一声拉回思绪,正色道:“你捞到了什么东西?”
“内脏与器官,一些零零散散的人的内脏与器官。”
听到这儿,楚怀珝轻轻皱了皱眉:“所以你才沿着流向来到了泾州?”
“嗯。”
楚怀珝闻言苦笑一声:“看来我们查到一起去了。”
顾檀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他垂眸为两人续上茶水,却发觉一道视线总若有若无地粘在自己身上,若无其事的抬头望去,恰好与闫佩羽的目光相撞,后者微微一笑,眸中神色若有所思。
坐着的两人并未察觉这边的动静,晋逸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金玉蟾失窃一事也与这个有关么?”
“恐怕牵连甚广。” 楚怀珝苦笑一声:“好在现在遇上了你,否则我还要之后才能回京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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