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叫虎大去妥当些。”我又怕这样说伤了虎十三的心,他到底还小,今日又经了这样大的事,于是又道,“不过你现在先去跟着看看若白去了哪里,过会儿叫虎大把你换回来。”
“说来这位……虎公子竟是丁大人的儿子。”余海接了话,看向丁四平,“总觉得丁大人还年轻。”
“不年轻了,半截入土的人。”
丁四平哈哈一笑,“不过是习武的人看起来年轻罢了。”
这话说的不大吉利,只是我习惯了,并没有觉出什么,倒是王福皱了皱眉。
一路从街上转进了县衙的后院,在余海那处坐下,已有衙役来报,说唐代儒带人回节度使府去了。
他如今自然不想看见我们几个,回去也好,省的我们几个还得想办法去与他应酬。
只是余海和王福倒也罢了,我往后还是要往节度使府上去的。日后相处,这事亘在中间,总是个麻烦。
一时话毕,我们依次坐下。
白鹭还像丢了魂儿一般,知他今日不易,我们便叫他也坐下歇一歇。
青衿去买酒菜,虎大也接了信去换虎十三,青衿回来时,恰虎十三同时到了。
“大人,猜属下见若白去了哪里?”
“大人,猜青衿看见谁了?”
两人一道出声,接着又同时一让,“你先说,”
“虎十三先说吧,若白去了哪里?”我冲虎十三道。
“那个关过瘟疫病人的院子!”虎十三眉飞色舞,“大人那夜逛到那处院子里,就是属下带人伏击的大人!也是属下负责掏大人的委任状的!”
余海忍不住,险些将嘴里的茶喷出来,就连白鹭也低低笑了一声。
“他开了锁,自己进去了。”虎十三又道,“不过往后属下就没看清。”
我摸了摸后脑,只觉得那处又隐隐作痛了起来。
“青衿呢?你看到了谁?”
丁四平见了我的动作,转头去问青衿。
“青衿回来的路上,瞧见一个人从东田那边过去了,好像是明大人。”青衿将酒菜摆在桌上,又看向白鹭,轻声道,“白鹭,你跟我去那边坐吧,先让大人们吃饭。”
白鹭知道我们必然还会说其他的,闻言便起身跟着青衿坐到了另一处。
余海这里只有一张圆桌子,这张桌子上摆了书,方才青衿要摆酒菜,便将书挪到了另外一处。说来当真寒酸,余海怎么说都是个县令,放眼屋子却只有一张长塌一张圆桌,于是这圆桌便承担了吃饭与看书两样功能。
听我们说完了话,沉默许久的王福才又掏出了几张纸,递给我,“孟大人,这是自打有了瘟疫后,盐库里进出的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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