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叫喊声里,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刺激的兴奋,家丁的手法敏捷而熟练,臂膀挥舞,雨点一般的重击便落在那紧紧依靠的两人身上。
“啪——”
“啪——”
棍棒下,高老头始终紧紧抱着红色喜服的女儿,家丁卯足了力道的棍棒打在他的脊背上、手上、甚至是头颅上,几乎要把他的骨头敲碎。
撕扯般的疼痛持续,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开手。
“茵茵啊,别怕,爹在呢……”
“别怕啊……”
“我的茵茵不怕……”
颤抖的声音里透着不甘,绝望的父亲不断地重复着,即使明知道起不到安慰的作用,也固执地重复着。
“用力啊!”
“打死这两个狗奴才!”
……
暴徒的呐喊不曾停歇,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肆虐与残酷。
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肆虐。
高茵茵浸在这肆虐里,丑陋的脸庞上双目茫然。
棍棒打在她的身上,她也仿佛没有感觉。
她苍白的嘴唇开合,在强烈的嘶吼声中,发着孱弱如风的声音。
“徐公子,你为什么不娶我?”
“你当初不是……答应了么?”
“答应了……”
一字一句,微弱的质问,终究不会被听到。
暴戾的肆虐淹没了一切。
————
“用力啊!”
“打死他们老爷有赏!”
“快啊!”
…………
过了很久,叫喊声终于小了,那紧紧依靠着的两人已经瘫倒在了地上,坠落在肮胀污浊里,粗布衣衫染指缁尘,裸露的皮肤上伤痕累累。
高老头蜷曲在地上,全身剧烈发抖,血迹斑驳的手一直护在高茵茵的身上。
身着火红喜服的女子就躺在她的身侧,连抖动都没有,彻底僵硬。殷红的血液从她的身下源源不断流出,流在地上,与黑色的泥土混合。
腥气而肮胀。
“这样,也该差不多了罢!”
“我看是活不成了。”
“那先锁到屋子里去罢,明早要是还没死,就一刀结果了。”
“这个主意好……”
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于是,污浊不堪的两人被丢进了拥挤的柴房。
长夜死寂,尘埃落定。
柴房逼仄的角落里,囚首垢面的高老头颤抖着睁开了眼。
“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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