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不成这小蛇还指望用这些藤蔓一样的东西困住爱丽丝吗?
随后是水池边的特蕾莎,特蕾莎手中不知何时出现
了圣书,他半跪在地面上,原本完好的衣衫就像是被猛兽撕裂,一丝不苟的长发也尽数披散,他单手撑着地面,手臂上……那是什么?鳞片吗?
很细小,但苏云不会看错。
最后就是伊西丝了,伊西丝看起来要比他的兄长们正常多了,他只是站在门边,手中紧握着他圣洁的白枪。
苏云:……
原来只拿武器已经算是最正常的了吗?
而就在此时,覆在男人身上的少年慢慢抬起了头,苏云这才把视线重新集中在爱丽丝身上,他徒然发现爱丽丝的发间竟然长出了纯黑色的角!
金发间的黑角是这么醒目,那蜿蜒的弧度和粗壮的形态——是公羊角没有错。
假如说此时不论是白蛇、特蕾莎还是伊西丝都是审判人,那么爱丽丝就是被审判的罪人,而正中央被压在少年身下的那个男人——
苏云看着这个有些茫然的自己,突然觉得他挺像罪证。
虽然这么形容自己很奇怪,但是……
当爱丽丝的眼泪落在他身上时,苏云只能想到那清晨的朝露落在花上。
一切都是最纯洁的美好,即使这一幕诞生在极其丑恶的深渊里。
22
“父神,我好疼啊。”
这是爱丽丝,抬起头后说的第一句话。
清澈的泪水从他的面庞上滚落,那是再也无法控制的痛苦和绝望,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的,等待的时间是这样漫长而痛苦,享受的欢愉又是这样的短暂珍贵。
假如说特蕾莎的诞生就意味着煎熬的开始,那么一切的终焉才是轮回的终末。
七天,每一次都只有七天。
那名为嫉妒的烈焰岩溶滚烫地束缚着他的灵魂,他拼尽了一切地跟随在父神身边,但仍然要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弟弟诞生,他好想像芙洛拉一样截断所有的未来,但是这不可以。
元初的造物生来就有着祝福,但这祝福却恍若诅咒,让爱丽丝寸步难行。
他看到了周围的兄弟们,这些装模作样的东西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他们那凶狠暴戾又不得不蒙上层层伪装的面孔令人作呕,但谁不是这样的呢?
爱丽丝对着所有人露出他的獠牙。
他从来没有惧怕过审判,反正自他而后的所有造物都是他的敌
人——从六大瘟疫到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生灵。
爱丽丝高高抬起头,他不敢低头去看父神的眼眸,他生怕在那抹瑰丽的银色中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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