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说母亲与他生下了两个儿子,要拥戴他们做秦王。”赵政笑了笑,眼睛里却像冬日窗檐上的冰一样锐利寒冷,“他一个宦人,又怎么敢拿此事来污蔑母后的清白呢?”
赵政拍拍手,林公公端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浅口漆盘呈给赵姬,“嫪毐与您只有主仆的情谊,他却如此污蔑母亲,我命人将他车裂,却留了一件礼物给您,请您揭开来看看,这是他的惩罚啊。”
赵姬脸色惨白地揭开红布,等她看清之后,手一抖,红布便落到了地上。
“啊!”
漆盘里盛放的,是嫪毐的阳、具。
“至于那两个被他用来污蔑母亲的孩子,我也已经命人杀死了。”
“赵政!”赵姬浑身瘫软地伏跪在地上,哀嚎起来,“你的心,竟然如此坚硬吗?”
“这些都是秦国的罪人,”赵政俯视着她凄惨的丑态,“我也是为母亲着想啊。”
赵姬阴狠地看着他,“我诅咒这冰冷的秦国国运不昌,数年必亡啊!”
林公公一听,气的要挥手命人捂住她的嘴,赵政不在意地摆摆手,他弓下身来,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若母亲今日这么痛苦,是因为深爱着嫪毐和幼儿的话,难道我就不算您的孩子吗?”
赵国的岁月已经在两个人的头脑里模糊不清了。
“培育出你这样的孩子,是我的耻辱啊!”赵姬哀哀地哭着。
“若您今日这么痛苦,命人刺杀我的时候,又是否想过,如果我失去聂慕,又会有多悲痛呢?今日您体会到了这种悲痛,又是否会对那日的做法有一丝后悔呢?”
赵政叹了一口气,“好自为之吧。”,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姬像一团烂泥一样趴在地上,泣不成声。谁又知道那一天,她也有一丝不舍呢?要不是知道如果她与嫪毐的丑事败露,赵政一定不会对她留情面,她又怎么会破釜沉舟呢?
她命人刺杀聂慕,也只是不想让赵政好过而已啊。
无论如何,罪行都已经犯下了。
第20章
赵政踏着昏暗的月色回到了迎雀殿,他从今之后,在这偌大的世间,就再也没有亲人了。他叹了口气,已经想不起原来他也曾经在赵姬的怀里撒娇,询问她,我们何时回秦国去呢?
这做多年来,唯一鲜活的记忆,已经是成堆的竹简,安静的大秦宫,还有沉默寡言的阿慕了,赵政觉得有一些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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