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它……算是死了吗?”他总觉得白阳不会这么容易消亡。
夜风将那点点星绿带向四野生,有的隐落到草间地上,有的随风不知吹向哪里。
白准低声道:“死了,也没死。”它的灵消失了,但邪物不会消失。
两人站在南郊长草间,直到星绿散得一点不剩,霍震烨才长吁口气,他一把搭住白准的肩:“你那些小纸人,能把车推回去吗?”
“怎么?”白准侧脸问他。
“我有点事。”霍震烨摸摸鼻子,在白准的目光下,他指了指密林,“我问消防局借了辆水龙车,就停在那儿。”
霍震烨事先把车开到南郊,还在车上安排了两个裹着雨衣套着雨鞋的纸仆,跟纸仆商量好暗号。
他一点烟火棒,那边就用长水枪喷水。
水龙车上有三只等人高的大木桶,里面蓄满了水,水枪向天喷射,洒在白阳带来的那队纸扎上,这些纸物就都没用了。
白准一时无言,他看了霍震烨一眼问:“真是水?”
“是油。”霍震烨咬牙认了,这么三大桶油,那可是花了大价钱的,水龙变油龙,油撒出去,再点上火。
城隍令要是不管用,那还有物理手段,不信烧不死白阳。
白准轻笑一声,低头咳嗽起来,他摊开掌心一看,掌上的城隍令朱色消褪,刚才还一点都不觉得冷的,现在开始觉得骨中发寒。
霍震烨一把握住他的手:“怎么了?不是已经不咳嗽了吗?”
“不要紧。”白准吐出一团冷气,眉睫上凝起雪花冰碎,“借城隍令,总要付点代价。”
他示意霍震烨掏他的口袋。
霍震烨从里面掏出一把巧克力,剥开一个塞进他嘴里,白准连吃几块,这才觉得身上舒坦点。
霍震烨也不管水龙车了,开车把白准带回家,在浴缸里放满热水,让他在缸中泡一泡。
替他搓着背,看他在水中舒舒服服眯着眼的样子,心里动了又动,这浴缸这么大,他们还没一起用过呢。
“哗啦啦”一阵水声,白准睁开眼,就见霍震烨下水坐到他身边,冲他露出笑:“放心,我就是泡一泡,你今天太累了。”
第二天难得出了大太阳,阿秀一早就去玻璃花房,剪下两枝开得最美的月季,插瓶摆在餐桌上。
霍震烨笑眯眯给白准煮奶茶,白公馆的电话“叮铃铃”响起来。
“喂?”
“你把消防局的水龙车搞哪儿去了?”霍朝宗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劈头盖脸喷过来,“还是我给批的条子?你长能耐了,还敢学我签字!”
要不是学得像,消防局怎么肯把车借出来,霍震烨提着壶给白准倒奶茶:“今天,今天我肯定给送回去。”
“你说你要水龙车干什么用?”霍朝宗气得够呛,刚觉得弟弟办了几件露脸的事,他就又开始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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