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眼镜哥识时务,没有挑战钟齐脆弱的忍耐力。
“大哥饶命啊!我们是受人之托,受人之托!我们听说……”虽然慌乱, 但是几个副本跑下来, 心理承受能力也有了一定的增幅,再加上这是现世, 眼镜哥还是有点底气的。
这点底气让他不至于犯傻, 把他们是来袭击的事儿和盘托出。他眼睛转了几个轱辘,然后展开一个猥琐讨好的笑。
“我们听说来了几位非常有能耐的新人,想来试试深浅,然后邀请你们加入咱们内勤部。”
说谎。
钟齐的眼神暗了下去, 镜片光滑的触感让人沉醉。大脑里开始演绎画面, 一帧又一帧。他不自觉地想象, 锋利的镜片边缘在喉管上舞出一条优美的弧度,鲜血流淌于指尖, 在月光爱抚中逐渐冰凉。
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唯有面前这些人被开膛破肚, 才能稍有平息。
他想象着那个画面, 蓦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虽不及拥抱承哥时千分之一,但对于取悦钟齐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眼镜男刚刚摔得那一下很重,他舌头也破了一块,满嘴鲜血,他说话有点口齿不清,但他不敢停,他竭力给自己找个圆谎的理由。
可他的借口纵使是在和平时期很难让人信服,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
然而他没有别的办法。
老咧怕鬼,但是不怕人,他看清来者是个活生生的人便松了口气,压根没想过有时候人比鬼更可怕。
“孙哥,孙哥你醒醒,孙哥!”孙劭启已然失去意识,老咧喊了很久都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孙劭启脖子上还有一圈勒痕,细细带着些指印,但不太明显。
听见眼镜男满嘴跑火车,他愤恨地站起来:“一个小屁孩而已!你畏畏缩缩的解释个屁!”仗着自己年纪大,深有资历,老咧指着钟齐的鼻子骂,“老子就是来教训你的,就是你打得张智星吧?”
眼镜男没有眼镜,他看任何东西都是模糊的,包括钟齐。他看不到钟齐的少爷气,脑袋里便下意识地将他和红外线狙击镜里那个热能身影重合,说不上的恐怖。
对方还轻易地夺走了他的眼镜,还在脸上留了一道血痕。
这怎么能不怕!
他赶紧阻止老咧作死:“你他妈别说话!!”
可他还是晚了,老咧作死做得令人佩服,一个健步冲上去!他朦胧的视野里只看见银光一闪,老咧猛地后撤,清冷的月夜被染上一点铁锈的腥气。
老咧虽然没有武器,但有一身蛮力,正是这身蛮力让他在内勤部有了一席之地。他攥紧拳头飞挥过去,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家伙眼含笑意,躲也不躲,竟轻轻一握,接住了他的拳头!对方根本没有施力的样子,他却拔不动拳头。下一秒,眼花缭乱的银光贴着他的手臂闪过。
老咧眼睛跟不上,对方蓦然松手,他一个趔趄退了两步,几秒之后,手臂传来阵阵刺痛,绵密的鲜血慢慢渗透出来,很快连接在一块儿,形成一张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纹。他登时惨叫出声,惊恐道:“我的手!你对我的手做了什么!!”
“免费纹身,别怕。”钟齐玩着手里的镜片,十分坦然,“死也该死得像件艺术品,否则你也白活这一遭了。”
老咧这才察觉到危机,他连忙求助眼镜哥:“郑易亮!你他妈干看着干嘛!快来帮……”老咧跑向眼镜哥,被横在地上昏迷不起的孙劭启绊了一跤,这一跤直接救了老咧一条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