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你是什么科室?”
“牙科。”
“……”
拉窗帘,关房门。
夏渝州吐出口香糖,把兴奋过头的小孩按住,用吃甘蔗的姿势捋了捋脖子:“风险告知,歃血我也是第一次做,咬过头可能会导致你动脉破裂即刻死亡。成为血族,后遗症目前可统计的有七十二个,当然比起你现在半死不活的状态还是好些的,此处略。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血族能长生不老吗?”躺好要做转化了,少年才想起来一些基本问题。
“不能。”
“能在月圆之夜变成蝙蝠吗?”
“不能。”
“高考能加分吗?”
夏渝州默默扬起了巴掌。
“好吧,我知道了,”少年缩了缩脖子,“你就不能对同类友好一点。”
友好?夏渝州冷笑,掐住少年苍白纤细的脖颈,缓缓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我想你大概误会了,少年。小朋友要讲文明懂礼貌,不能用同类来称呼我哦。”
被捏住命脉的危险让少年一阵阵颤栗,方才涌起的热血瞬间凝结成冰,从头顶冷到脚趾。果然邪恶的吸血鬼没那么好心,然而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纵使出卖灵魂也在所不惜。倔强地瞪向夏渝州:“那应该怎么称呼?大人?恩人?还是主人?”
夏渝州张开嘴,露出中空的牙尖:“听好了小子,初拥过后,我,就是你爸爸!”
“爸爸就爸……啊?”
在血族的概念里,初拥过后,夏渝州就是这孩子的长亲。二十多岁,喜提一只十六岁的儿子。
“你在干什么?”
一道最不该出现在此刻的声音,于房门处惊响,屋里的父子俩都僵住了。
夏渝州想过很多次自己跟司君重逢的场景。
彼时,他已经是世界知名牙医,连外国总统都跪求他给镶牙,衣锦还乡,光芒万丈。而司君,是一名刚刚熬过规培的小医生,拿着微薄的收入养活柔弱的妻子和嗷嗷待哺的幼儿,灰头土脸风光不再。
又或许,他还是世界知名牙医,好莱坞所有明星的钻石牙都是他种的,衣锦还乡,光芒万丈。而司君,是一名刚刚熬过规培的小医生,拿着可怜巴巴的99朵玫瑰,痛哭流涕地求他原谅。
千千万万种场景,大同小异,总归不会是眼前这种。
“你在干什么?”穿着白大褂的司君,面无表情地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正要张口咬病人脖子的夏渝州。他没有灰头土脸,也没有痛哭流涕,鹤骨松姿气质斐然,那张人厌鬼憎的脸甚至比大学时候更英俊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