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这里待不下去了,他开始在屋子里瞎转悠。不得不说,这房子的设计当真特别符合夏渝州的审美。黑白灰色调,家具都是极富设计感的,简单又有趣。
没有餐桌,只酒柜边安放了一张高脚吧台。一个人吃饭倒是可以,两个人吃饭就得去沙发区,颓废地盘脚坐在地毯上边吃边看电视。这根本不符合司君的生活习惯,更像是“夏渝州的理想生活主题馆”。
唯一看来像是司君应该拥有的东西,大概就是角落里的那架立式钢琴了。
钢琴没有罩防尘布,擦得一尘不染。打开琴盖,轻轻拂过漂亮的黑白键。夏渝州眼前一亮,他忽然想到跟司君好好沟通的方式了。
司君将用过的碗碟拿去厨房,端着一杯红枣茶出来,就听见夏渝州在弹琴。
“叮叮咚咚”,简单而明快的节奏,是那首经典的《小星星》。
缓缓将茶杯放在桌上,司君走到钢琴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弹。
当年在琴房四手联弹,夏渝州玩得特别开心,末了他说:“要是以后我们生气冷战了,我就乱弹你心爱的钢琴。等你忍不了难听的曲子来给我伴奏,就算和好了。”
一曲终了又重复一遍,那双修长的大手始终没有加入,整个房间里只回荡着乏味的单音节乐曲,像一场没有回应的孔雀开屏。夏渝州停手,指尖发凉,忍不住攥了攥拳头。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司君轻声说出这句话,抬手慢慢合上了琴盖。
夏渝州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他,这人到底在想什么?强吻的是他,不回应的也是他。
看着司君欲言又止的样子,夏渝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暴躁地把琴凳推进去,非常想把司君按在钢琴上亲哭,逼他说说到底在别扭什么。然而终究是没法实现的,他怕自己又犯病。
气鼓鼓地离开公寓,夏渝州在楼底下啐了一口,隔空指着司君的窗户,呲牙咧嘴地无声谩骂。
这股气性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等他看到站在街角拉客的何顷,怒气值就达到了顶点。
“我说大少爷,您这是干什么呢?”夏渝州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就这么气死,让无知的西方种们以为他们祖上是河豚精。
穿着护士服,带着明艳大檐帽的何护士摆摆手:“我不是大少爷啦,我在家里是老三。”
“这是重点吗?”夏渝州很想掀了帽子揍他,但据说西方种被晒了会伤得很重,只得生生克制住,“你在这里拉什么客!”
“哎呀,我是在发传单,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何顷不高兴了,把手里厚厚一叠传单甩得啪啪响,“一上午都没生意,你不着急我着急呀。做生意不能像你这么死心眼,看我的吧。”
夏渝州管不了他,自己回了诊所。
何护士就自己卖力地宣传:“牙科诊所新开业,洗牙补牙五折优惠,大哥来看看不?”
几名路过的汉子瞧见了,上下打量何顷,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