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再也不是那个累到沾床就睡的少年了。孤男寡男,同床共枕,他怕自己半夜睡迷糊了不可挽回的事来。
白皙圆润的脚趾,无意识地抠挠地毯。司君垂目看了半晌,这才若无其事地开口:“只有一张床,你不习惯跟我睡的话,我睡沙发。”
“别别,”夏渝州赶紧出言阻止,三两步跳下台阶,直接蹦到了床上,按住准备起身的司君,“我是留下照顾你的,哪能让你睡沙发。习惯的,咱们又不是没睡过。”
司君深深地看他一眼,倒也没有坚持,顺着力道重新靠回枕头上。
夏渝州穿着他的睡衣,扣子扣得歪七扭八,领口的第二颗扣子钻进了第三个扣眼中,露出了挂在脖子上的黄铜残镜。
“那是……”
“差点忘了,”夏渝州把残镜扯下来,递给司君,“一个老物件,破得厉害,何护士说也许你知道修复的方法。”
到了这会儿才想起来,今天原本是想找司君问问无疾镜的修复问题的。结果遇见了甄美丽,前尘往事扯瓜带秧地一股脑砸过来,直接忘了这回事。
司君接过来:“这东西哪里来的?”
夏渝州:“我们家祖宗留下的。”
司君谨慎道:“你确定?”
“确定啊,”夏渝州也不瞒着,单指挠挠下巴,实话实说,“我这几年没去冰岛,也没出国,跟着我爸在老家的山里当野人。这东西是在老宅里挖出来的……”
听到这么毫不避讳的详细说明,司君愣怔了片刻,眼中泛起点点笑意,悄悄往夏渝州身边挪了些。打开床头的射灯,仔仔细细看一遍,这才确定:“无疾。”
“!!!”夏渝州瞪大了眼睛,“你知道这个!”
司君点头:“我们家也有一块,在舅舅的陈列柜里。”
想想,怕夏渝州不清楚,又补充一句:“我舅舅,就是含山氏的族长。”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夏渝州坐直身体:“这么说,咱们两家祖上是有关系的?”
“有,”司君给了肯定的答案,这一点上他比夏渝州更为清楚,“关于东方种,含山氏的记载是最全的。”
听到这里,夏渝州骤然绷紧,既然两家互相认识,但近百年来却没有交集:“是不是结了什么仇啊?东方种就剩我们夏家这一脉,夏家也就我一个纯种了……”
司君眸色微暗,伸手轻轻摩挲他的颈侧:“你怀疑是我们在捕猎东方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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