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真的没法子了,”昼旅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实属荒谬,可如今婚期近在眼前,他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远嫁北海,“花黎你也知道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出嫁有多痛苦。”
是啊,他知道。
那摇摇晃晃地花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骨血之上,将他的真心踩成碎沫。
这句话起了效果,花黎的心软了下来,走到了昼旅的身边。
“这事,我做不了主,”花黎拍了下昼旅的肩膀,“等殷九回来说吧”
昼旅捏了捏自己的脸:“那你觉得我有变成殷九的可能吗?”
“没有。”花黎道。
“我小时候还觉得自己和殷九挺像的来着。”昼旅道。
“错觉。”
“真的没有可能吗?”
“闭嘴,不然把你送回天宫。”
此时殷九正在鬼界,他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取在桃安那里买的十盒香膏,桃安多留了一会儿殷九,和他抱怨着最近鬼市新开的一家戏馆,抢了桃安不少生意。桃安想安插人手去打听戏馆,可这戏馆对来往客人审查颇为严格,桃安的姑娘们还真的塞不进去。
桃安的柳叶眉吊起,眉心一蹙,“也不知道现如今的世道是怎么了,一群妖鬼不爱看我家姑娘的水袖舞,倒是喜欢对面男人唱得戏。”
“我也没见你生意变差了,”殷九打开香膏盒,果然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有什么好急的,妖鬼们不过是凑个热闹罢了。”
“你若是照顾我的生意,就把这十盒香膏赶紧用了,我好给你进新货。”桃安道。
殷九被她呛了一口,“这样吧,我去替你到那边的戏馆里打探下底细,免得你坐在这里担心这担心那的。”
“劳烦九老板了。”
殷九没有多言,便一人进了戏馆。
刚一进来便发现这里与其他地方的不同之处,这哪里是鬼界,刚进来的时候殷九还以为误闯了仙界瑶池。
戏馆中央被人挖了一个池塘出来,里面种满了莲花,池塘中央,水面之上被人搭了个戏台子,红色的台布垂落在池塘里,被水染成深红。
殷九付了钱寻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此时戏台上青衣唱的正欢,咿咿呀呀的调子绕梁三日余韵不绝。殷九平日里爱听戏剧,大喜大悲都爱听,只不过花黎复生之后自己忙了不少,也没功夫出来听戏了。
平日里殷九都是去人界听戏,人界的故事远比魔界仙界有意思,将军迟暮,美人白头,痴情错付,死生相随,会老会死会错付才是人界独有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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