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负雪和母亲容貌相象,更是勾出卫无晴不少回忆,絮絮叨叨说了好一阵往事。
叔侄二人好不容易说完这七年的离愁,卫无晴又喃喃道:“当时都怪我懦弱,否则燕儿怎么会嫁给他。”
卫负雪赶忙道:“二叔,你也有保家卫国的责任,母妃她都知道。”
听侄儿提起家国,卫无晴抹了一把眼泪,正色道:“就藩之事你也应该早做准备,早在那边安插人手,培养自己的势力。”
卫负雪点点头,他何尝不知这些,但一想到就藩可能会离开陶九思,他就掩耳盗铃,不去想这件马上要发生的事。
卫无晴看从小坚强的侄儿,露出他从未见过的迷茫和踟蹰,不由问道:“你在犹豫什么?”
卫负雪叹口气:“二叔,我在这京洛有个割舍不下的人,我怕去了封地,就再也见不到他?”
卫无晴大概又想到了自己的故事,也哀叹着出神,叔侄俩一时无言。
今夜月光暗淡,繁星闪烁,正是个睡眠的好日子,卫负雪去见楚王,免了今晚的课业,陶九思难得早早上床睡觉。
刚闭上眼不久,就感到阵阵寒风吹来,陶九思打了个哆嗦,睁开双眼,疑心是窗户没有关严,准备查看一番,谁知道迷迷糊糊一起身,撞在个黑影身上。
陶九思揉揉头,定睛一看,竟然是卫负雪。
陶九思奇道:“你怎么来了?”
卫负雪直挺挺的站在床边,忽然笔直的跪在床边,伏在陶九思的膝上,缓缓道:“陶九思,你愿意和我去封地吗?那里虽然冬天很冷,但我每天都会给你准备好炉子,给你准备好烫脚的热水,还会替你寻一张最好的狐裘。”
陶九思感动的要哭了,这近一年的教诲,看来没白费,学生堪比儿子般贴心孝顺,不过…怎么这般没大没小,竟直呼起老师的名字?
陶九思扶起卫负雪,肃然道:“殿下,我虽然平易近人,但礼不能废,直呼其名算怎么回事?”
卫负雪哑然,心想陶九思果然还是个呆子。
陶九思又道:“封地…我不一定能跟着殿下去。我的家人在京洛,我还要守护他们,再说我认为殿下现在知道什么是君子之道,什么又是君王之道,等到去封地前,应该不需要我这个老师了。”
陶九思确实是这么盘算的,还有两年时间,卫负雪才会去封地,那时候心性应该大定,虽然不可能仁爱到哪里去,但也应该不至于失于暴虐,他可以暂时放心,专心帮卫负雪在京城经营。陶九思知道,卫负雪至少要在封地待两年,才会开始争霸之路,那时候他在京城也应该培养出了接班人,再去陪着卫负雪不迟。
卫负雪可没有陶九思预知未来的本事,也从没想过要让陶九思出生入死来帮助自己完成霸业,他只听到了陶九思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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