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容与道:“天家的事都是国事。”
杜想容啪的一声扔了那本军报,大声道:“卫负雪我看是要造反!先皇过世他都不曾回京洛奔丧!还有杜庆遥那小子,指不定皇帝御玺就是他顺走的!容儿,趁着卫负雪出兵东齐,咱们赶紧拿下宁省!”
卫容与道:“母后,现在天下人都知道,父皇之死和你脱不开干系,甚至谣传朕也是得位不正。朕看在你生养我的份上,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让你在后宫锦衣玉食。”
杜想容狂笑几声,“我毒死你父皇,不就是为了让你登基?你要是再怪我,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卫容与淡淡道:“母后,可现在这事被人发现了,众口悠悠,你觉得我还能坚持几日?你若再不安分,就去给父皇守灵罢。”
话分两头,陶九思休养了两日还不见醒,卫负雪也没有离开半步,然而却一日比一日焦虑,。
祝舜理和夏开颜前来汇报审问凶手的结果,他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的听着。
卫负雪好像变了个人,眼神看着陶九思百般缱绻,语气从未有过的冰冷,“开颜,传我的令,灵林城所有人,不分男女,不论年龄,统统杀了。”
夏开颜一愣,旋即跪下,急道:“殿下三思!”
赵王这是要屠城,为了陶九思报一箭之仇。
卫负雪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夏开颜小声,又用最无情的语调道:“去办就是。”
夏开颜伏在地上不肯起身,压低声音道:“屠城素来为明主所忌,殿下万万不可犯忌啊!”
祝舜理也跪下道:“殿下,凶手乃是灵州知州的儿子,因不满父亲投降,这才私自行动,和灵林城的百姓无关。”
夏开颜一边磕头一边道:“殿下,冤有头债有主,这凶手是可恨,五马分尸也好,凌迟也罢,臣绝对不多劝一个字,只是这百姓无辜!”
祝舜理又道“殿下,想想小陶,如果他醒了知道您杀了全城的人,心里会怎么想?”
提到陶九思,卫负雪目光一柔,低缓道:“小陶是心善。”
夏开颜一见卫负雪态度缓和,立马又道:“殿下,灵林城里的人跑不了,咱们大可以等小陶醒来再说。小陶还在昏迷,请殿下为他多积福气。”
陶九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却没有前两日那么难看,卫负雪盯着他看,亦是一动不动。
陶九思出现在卫负雪的生命里,慢慢又融入他的骨血里,成了他在残忍人间唯一的温暖,唯一的留恋为了陶九思他可以毁一城,亦可以慈悲的绕过众生。只要是为了陶九思。
半响,卫负雪没有说话,也没有再提屠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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