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炎却朝后躲了一步,她强忍着平复了情绪,才问纪怀则: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害了西加姐姐一辈子啊?你出钱就出钱,干嘛要谈条件!你这样和他有什么区别?
原本克制的话语,到了最后已经变成了宣泄般的怒吼,纪子炎控制不住音量,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出了最后几个字。
在这个偌大的办公室里,好像同时存在了人类两种极端的状态。纪子炎是崩溃,其他人都是原因不同的冷静有的人是因为早有准备,有的人则是本就麻木。
纪怀则由着纪子炎朝自己发火,等她闹够了,才用不紧不慢的语速,陈述自己的观点。
子炎,我没有这个义务。你是我的女儿,如果你出了事,我为了你倾家荡产也愿意,但对路小姐,我没有义务去付这些钱。况且,我提出这个方案,并没有逼路小姐一定要接受,是她自己选的。
纪怀则的话使得在场的几个人脸上的神情都产生了细微的变化。楚翰维勾了下嘴角,谢其瑞微微皱起了眉头,纪子炎则是不可置信地看了纪怀则一眼。
而路西加一直垂着头望着地板,不知在想什么,付河将手覆到她的肩上,低头,轻声询问了她一句要不要先离开。路西加朝他摇摇头,小声说:我没事。
什么叫没有义务?你知不知道小时候我在舞蹈教室被别人排挤,都是西加姐姐帮我,我记不住动作是她牺牲自己的时间一遍遍教我,老师说我长得太矮排不进队里,是她拉着我去找老师争取,她做这些也没有义务啊?她对我那么好,你明明知道我最崇拜、最喜欢的人就是她,你还跟别人合起伙来欺负她?你怎么这么冷血啊?纪子炎擦了一把眼泪,摇了摇头,说,不,你不仅冷血,你还黑白不分,没有一点是非观念。
子炎纪怀则因为女儿的话而沉下了脸,但再怎么不悦,也并不舍得发火。他到桌上抽了张纸,想给纪子炎擦擦脸上的泪水,却被纪子炎一把挥开。
清脆的声音,让屋里的几个人都颤了下眼睫。
一片寂静中,路西加走到纪子炎的身边。她拿起纸巾,帮纪子炎擦着脸上的泪水。可她越擦,纪子炎就哭得越凶。
付河恍惚地好像又看到了那天在院子里的情景,只是这次,纪子炎一直没敢抬起眼睛去看路西加。
子炎,别哭了,你爸爸说的是对的,他的确没有义务。
纪子炎愣了愣。
路西加无意挑起他们父女之间的矛盾,便将当初的情况更加具体地说给纪子炎听:当时,在基本的治疗之外,纪先生还帮我联系了最好的复健机构、医师,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不可能恢复到现在这样。而且也确实是我自己选的。你不能把我教你跳舞和这件事去比,教你跳舞只是朋友之间的帮助,是举手之劳,不算什么,但你爸爸的钱是他辛苦赚来的,他当然可以在出钱的时候,来向我要求在他看来等价的交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