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昨日为止,已经整整两年了,他安静地想到。
筑基期在半年前就已经达到了。
昨日他做完早课就从学舍出来,坐在七星台悬崖边从清晨吹风吹到午夜,看着太阳一点一点落下去,星子一颗一颗亮起来。
一弯新月高悬天际。
清霜冷辉,乌夜沉沉。
后来他等着等着,就靠在崖壁上睡着了,直到宵禁的更声响起来,被巡夜的弟子发现了,他才一步一回头地跟着那两个人回了九嶷,沾着一身料峭春夜里深重的露水。
回去了就要领罚,新弟子在马上要进行考核的关键时期整整一天连个影儿都不见,又拒不说出无缘无故出学舍的原因,负责带他的师兄很是生气,但碍于第二日即是誓师大会,又不能罚得太过火,只能没收了他一年来积攒的灵石和丹药,又狠狠训了一顿,这才放他离开。
这都无所谓,君长夜攒这些本来是想着离开之后不至于再拖累那个人,东西虽不多,但好歹可以帮忙分担一点。
如今看来就像个笑话。
“今日大会就开到这,大家回去好好准备吧。”
冗长的发言终于结束,君长夜随着潮水般的人流慢慢向外走,一路上没留神撞了好几个人,他无意识地道几声抱歉,刚想绕过去,却猛然被人推了一把。
几个人围上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哟,这不是那小杂种吗?以前不是骨头挺硬的?看他如今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要不是知道他爹娘早死了还以为是刚死了亲娘呢。”一个贼眉鼠眼的深蓝常服弟子嘴里衔了根草,不怀好意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阿桐你还能再损点吗?”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紧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君长夜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冷冷道:“让开。”
“让开?”风桐一把拿下嘴里的草扔到一边,“你以为你是谁?还敢命令我了?”
说完,他一步一步走上前来,右手缓缓按上腰间配剑。
君长夜眼中闪过不耐神色,在对方略带惊诧的眼神中不闪不避亦径直迎面走去。
二人即将撞上的那一刹那,出乎风桐意料的是,他那只想要拔剑的手上却仿佛覆了千斤重量,任凭如何努力也只能拔出一寸,再上提不了半分。
“拦住他。”他气急败坏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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