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姝高贵冷艳地打量他一眼,微微颔首道:“确有此事。”
“在下之前曾亲眼见过一次阿弥若的舞姿,自此念念不忘,总想着何时有机会能再见一次,谁知天妒英才,实在可惜。在下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真正的西域之舞了,谁知机缘巧合之下,昨日又于宫内见了令师妹领舞的千花拜月,着实是令人难以忘怀。”
他这番话本为从侧面恭维一下恨姝,没成想马屁拍到了马蹄上,那明艳英气的公主眉头一皱,张口便道:“师父平生仅收了本公主一个弟子,哪里来的师妹?”
沧流面色如常道:“她手中有阿弥若的信物,我查验过了,是真的。”
“不可能,”恨姝断然道,“那骗子现在在哪?”
“纱丽见过师姐。”
恨姝定睛一看,发现说话的是个轻移莲步缓缓而来的美人。美人身段婀娜,面容殊丽至极,身上穿的那件七彩羽衣裙,正是师父生前最常穿的。
倒确实是个会讨师父喜欢的模样。
“谁是你师姐?”恨姝神色冷肃。
“纱丽是在师姐出师后三年拜入师父门下的,”纱缦华低下头,“师父本想等到我能出师了,再将我的存在告知师姐,谁知,谁知还未等到那时,师父就……”
她最后一句几乎泣不成声,有晶莹泪珠顺着光洁面颊如溪流般落下,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恨姝默不作声地瞅了她一阵,觉得自己要是个男的,估计早就被这尤物俘获了。
“这样吧,”恨姝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道,“除了那信物,你还有什么能证明自己身份的?若是有,我就信你。”
纱缦华抬起头来,想了想道:“师父在世时曾提过以前闲来无事时,常与师姐共舞,一人作剑器舞,一人作惊煌舞,以供彼此玩乐。如今,若纱丽能与师姐再现当日情形,不知师姐可否相信我?”
恨姝蓦地看向她,眼眸中带了些许雾气,喃喃道:“想不到师父连这个都说与你听……也好,也好。”
最后一个“好”字未落,她猛地站起身来,以一种旁人难以看清的速度跃至对面沧流跟前,接着一把抽出他腰间配剑,挽了一个悦目剑花,然后呼啸着朝纱缦华刺了过去
她动作轻盈到不可思议,也凌厉到不可思议,直有种威震山河势不可挡的气概,看得人忍不住替纱缦华担心,觉得这么柔柔弱弱一个小姑娘是否能接的住这道剑锋。
那剑光眼看着逼至跟前,纱缦华向后疾退几步,手上轻柔飘带向前一送一递,恰将那剑势缓冲至无形。
此道,名为以柔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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