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不敢细想下去,怕一想就要潸然泪下,也不敢再面对眼前这人,怕自己忍不住要对着他那张与苏羲和如此相似的脸动手,忙别过头去,冷冷道:
“很糟,你若不想看着他死,就去备车,我要带师兄回昆梧。”
“不行,”君长夜下意识断然拒绝道,“就在这里治,师叔需要什么,我都去给你找来。”
宁远湄不可置信般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君长夜竟变得如此陌生,连月清尘的生死都不顾,手中逐渐幻化出一把光剑的形状,冷喝道:
“你不顾他性命,我却不行,长夜,休怪我无情了。”
君长夜扶着松树站起身来,抖落了身上的雪,对她手中的剑视而不见,眸子微微一眯道:“师叔不要白费力气了。还请先告诉我,牵丝线是怎么回事,要如何才能破解?”
话音未落,长剑已至,君长夜微一偏头,恰巧躲过了朝着他当空削来的一剑,又向后连退三步,避开了自左右和上方落下的三道剑影。
固然剑法不是宁远湄的强项,但真要与大乘期以下的修者切磋,却也不至于毫无招架之力。可过程中,君长夜并未拔刀,只一味闪避,宁远湄由一开始的三成力,到五成力,再到用尽全力,却竟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分毫。
他的修为,何时竟高到到了这般地步?
还记得在昆梧山时,宁远湄曾远远见过云琊与飞贞动手,二人旗鼓相当,谁都讨不了谁的便宜,可眼下看君长夜轻松无比的姿态,却显然比那位右使厉害得多。
魔族中修为在右使之上的,也就只有……至今无人知其真面目的魔尊了。
宁远湄猛地顿住脚步,原本去势凌厉的剑尖颓然下垂。她看着近在迟尺的君长夜,苦涩道:“怎么,你就是魔族新任的魔尊吗?”
虽有疑问之意,语气却是笃定。
“是,”君长夜垂下眼帘,喃喃道:“但师叔放心,无论我是谁,都不会不顾他的性命。求您告诉我,究竟要怎样才能治好他?”
宁远湄长叹一声,手中剑很快消失无影,却凝神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难题。
就在这时,突然有黑衣侍从匆匆从外面走进来,一见君长夜,便慎重道:
“主人,有人在门外放了些东西,我想,您还是亲自去看看比较好。”
什么东西,值得这样大惊小怪?
君长夜心中郁郁,本只是想借暂时离开,来逃避宁远湄失望的眼神,多少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但真走过去一看,却发现门外整整齐齐,并排躺着九具女子的尸身,个个貌美如花,只是或断手或断脚,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是他先前制好,然后放出去探查消息的那九具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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