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月清尘觉得好笑,却忍着没笑,而是作势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我什么时候说过?”
“我没胡说,”君长夜感觉自己也像这日光一样懒洋洋的,“是你亲口说的,‘我不信你不知道我的心意’。我现在知道了,可你怎么不早点跟我坦白呢?”
月清尘突然沉默下来。君长夜闭上眼睛,突然吸吸鼻子,贪婪地嗅着那人身上残留的淡白梅香。
“我们刚到仙墓的时候,远湄跟你说了什么?”
君长夜仍旧将头埋在他肩窝里,没说话。
“她说的话,你好像特别在意。长夜,告诉我,是什么?”
“宁师叔说,”君长夜终于开了口,声音闷闷的,里面有种痛苦,仿佛已经压抑了许久,“说你如今这样,都是我害的。她说得没错。她还说,你的眼睛有时候会看不清东西,是因为,魔气入体。”
至于魔气如何入体,他们都清楚。
“最后那一次,我是自愿的。”月清尘淡淡道,突然抬手,摸了摸青年垂落在他胸前的墨发,“你没有强迫我,也不用为此自责。”
“不,师尊,不只是那一次。”君长夜霍然抬起头,眸中痛苦与炙热交织,“我们以后怎么办呢?我喜欢你,想跟你翻云覆雨,想看你在我床上面若桃花的模样,想听你一边抱着我,一边哑着嗓子叫我的名字。真的,我喜欢听你在床/笫间的声音。”
月清尘突然觉得自己的脸热极了,他不意外君长夜能说出这种话来,却意外自己竟会对这种话有反应。
君长夜好像没有察觉般,继续道:“师尊,我不想做魔了。宁师叔把利害分析得清清楚楚。如果我仍然是魔,我就不会容许自己再碰你一下。我现在才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并不像我喜欢你一样,那么喜欢我。所以我怕,怕我以后不能满足你的话,你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我了。”
月清尘轻叹一声:“……你还是别说了。”
君长夜依言住了口。他慢慢地松开抱着月清尘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就只有那一步,却像在他们二人之间,再度构建起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你要恢复人身,很难。”前面那道白衣身影没有回头,语气冷静到近乎无情的地步,“你的修为和灵脉,都是我亲手废的。这么久过去了,要续接,几乎不可能。更何况,十年里,你为迅速提升修为,用的都是魔修的法子。若这时摒弃了魔族之身,一切就都要重新开始,可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你身为魔尊,绝对不能出事。”
“好,”君长夜觉得口中漫上些许苦味,大概是从心底泛上来的。他没有再争辩,而是定定地,盯着面前那道如凝寒霜的冷白背影看了片刻,然后用与对方同样冷淡的语气道:“我知道了。”
月清尘察觉到君长夜话中骤然降下来的温度,不由转身看他,目光探究而暗含关切,询问道:“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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